明诚君略一拱手:“见笑见笑。既如此,鄙人临战之前,另有一事不明,要在秦公台前就教。”秦浪川道:“请讲。”明诚君道:“此次我率二帝三雄前来,携粮带水,行于山野之间,分兵二路,一起潜于太原以外,另一起挑秦家沁县分舵,设想诱秦家援助临汾,并且在四外伏弩手专射信鸽以断去秦家与外界的相同联络,本想待这一支救兵大队阔别,便一举突入,击溃秦家本舵。未料却被秦老太爷看破。幸而我方哨探来报,说秦家救兵走的是陆路,沈某待欲进兵之时,蓦地觉悟,乃分二帝之兵于归程设伏反对,不然必堕于老太爷彀中无疑矣!”
脱差、半信指的都是做事颠三倒4、智力低下者,明诚君哪听过这些山西方言,不明其意,但亦晓得不是好话,眉间微微一皱。
秦浪川闻言变色,瞋目相向。
秦绝响笑骂道:“想晓得马脚在哪儿?你这脱差半信不敷窍的货!自大聪明,却比我爷爷差远了!本日我秦家输在势上,却不输在计上,爷爷,别奉告他!让这葫芦闷他一辈子!”
祁北山问:“袁凉宇面色淡灰,身着血绸大氅,手使一条黑索以及一支短小四棱护身毒刺,是不是?”
明诚君向他略瞥一眼道:“你便是祁北山罢!我闻你为人诚笃,却胸无弘愿,今观之颇合,秦浪川乃是一代奸滑枭雄,脑中所思所想,亦非你所能梦见!你堕于小恩小义当中,感激付命,公然家奴风格。名刀奔雷虽是不凡,落于你手,不能立武扬威,做些顶六合立事情,岂不吝哉!此刀之殇,故意亦当滴血,你用而不察,视而不见,是不知刀,尚自发得是,以刀指我耶!”
秦浪川沉道:“北山,杀袁凉宇者,取其兵器,又来山西找我秦家费事,目标是挑起秦家与聚豪阁的抵触无疑。长孙阁主非是不察之人,此等差劲的栽赃谗谄手腕,又岂逃得过他的法眼?宵小之谋,长孙阁主自是不放在心上,只是聚豪阁欲图山西久矣,几次公开派人与我联络,想教我们归顺于他,被我严明回绝,早下了脱手的决计,却恰好以此作为引由,免得师出知名,落得让江湖朋友说道。目今但有一战罢了,又何必多言解释。”
祁北山心知此人位列三君以内,武功高绝,智计过人,极受长孙笑迟看重,身份比龙虎风云四帝还高招一层,悄悄摧动内力运转,加强了防备。秦府世人手中兵器也都向前指去。
“哈哈哈哈!”秦浪川仰天一笑:“同是一件究竟,我之推论讲出来与公自述,大有分歧。中间能安然自陈实在,可见无愧明诚二字。”
秦绝响一声嘲笑:“你们聚豪阁来袭我秦家,原是在做顶天登时事情,立武扬威,风景得很呢!”
秦浪川凝目冷道:“本来是明诚君到了,长孙阁主还真看得起我老秦!”
祁北山奇道:“中间口中所称袁兄,莫非是八大人雄之一的袁凉宇?”
明诚君在世人身上伤口上略略地扫了一眼,哈哈一笑,道:“秦浪川,你派多量人手诈作应援而出,留小部分人驻守秦府,早就怀了置之死地而后生之念,这些痴人在你手中,不过是棋子一枚,纵死又何惜哉!你想让他们先力拼一场,待我方人马杀入,你援兵一回,将我等反围其内,两下夹攻,便可大获全胜,只可惜你错打了快意算盘!你如真中我计,出救兵欲赴临汾,何不令其乘舟逆流直下?只因快船逆流一放,去的易,返来就难了。你让他们骑马顺陆路而行,就是这个事理。这等战略,只瞒得过别人,又如何瞒得过我!”
身边世人闻言惶恐:“此人便是聚豪阁三君之一的沈伯山!公然一表人才,百步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