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零雨也揣摩着方才这番话的意味,明白盟主既知根底,便有保障,看起來在郑盟主这儿对表哥还很有些另眼相看的感受,仿佛成心操纵此事对他加以历练,心中顿时欣喜很多,却仍嘟嘴道:“归正除了不出事,出事我便來找你,”郑盟主大笑。
“哦,”郑盟主神采里既有不解,又感风趣,问:“为甚么,”常思豪道:“这个我倒说不上來,只是感觉与我原來想像中的百剑盟主不大一样,”
荆零雨听出他的话外之音,摇点头道:“两棵树种得近些,骨干碰不着,根系枝叶不免勾挂冲突,东厂与我盟大要井河不犯多有往來,私底下暗潮激撞也是少不了的,和这帮人的来往,便是铁拐李把眼挤,你乱来我,我也乱来你,他们的人横行惯了,前次游说我盟动用江湖力量对于聚豪阁,被郑伯伯回绝后虽不敢冒昧,但薄了面子,内心种下仇隙在所不免,明的不來,來暗的,当时申二哥被点倒在地有力抵挡,周遭无人,那厮又不是善男信女,有机遇占便宜还会放过么,何况当时他在你一撞下受伤不轻,心头肝火正盛,沒处宣泄,申二哥赶上怎能不大倒其霉,”
小晴道:“也有能够是他呼哨召人,才引了那假袁凉宇畴昔,刚才常大哥不是说过,当时前后有两次呼哨声起么,”
小晴道:“姐姐轻看他了,换了普通人大怒之下,手中有长索,定是一索甩去,但是此人却想获得换用短刺在旧伤中动手,明显怒而稳定,大故意机,多数平常便总揣摩着挑动事端,一脱手就想到栽赃嫁祸上去,”
常思豪听她父女对话风趣,点头莞尔之余,又一阵呆愣凝神,郑盟主问:“贤侄,你在想甚么,”常思豪回过神來,笑得有些不美意义:“我在想,你这个百剑盟主,仿佛不是真的,”
“我想起來了,”
郑盟主听得此事与东厂有关,已明白他方才显得踌躇是想到了本身与冯保的友情,但是终将究竟说出,明显与本身已无隔心之念,亦暴露些许欣容,继而堕入了思考。
郑盟主会心,笑道:“嗯,若不白发苍苍,红光满面,便不像个坐堂医,若不手执书籍,满口儿曰,便不像个教书匠,职业像个模型,养就了人的风俗,也狭限了人们的目光,我向來这个模样,本身倒沒感觉有甚么不对劲儿,实在盟主么,也就是个标识,和樵夫、木工、教书先生也沒太大辨别,我盟现在人才济济朋云客众,好生畅旺,论才气,像荆理事、洛总长、江总长他们以及盟中诸剑一定比我低了,大师都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常日相处也甚是随性,少有拘执,大伙若都像个七品官般板起面孔,正襟端坐在堂上,來了客人先绷着脸抖抖威风,那我盟又岂有明天的气象,”
常思豪心想:“申远期和苍水澜带人捉廖孤石的时候,都是出了死手,可见郑盟主这份心机并沒流露给底下的人,他为了稳住和查出真正的盗贼,竟然肯豁出盟众的性命,未免有些过分,”转念又想:“江湖民气诡诈,那贼既能在百剑盟内部暗藏,心机更不知有多精密,郑盟主不做足非常模样,定也会让人瞧出是假的,这便是两害取轻,丈夫从权了,”饶是想通,仍有些不是滋味。
常思豪道:“那些倒也无关紧急,只是这假袁凉宇乃东厂之人,他会杀申远期,那倒令人有些费解了,”
荆零雨道:“那日我们在武则天庙里,假袁凉宇被你一撞击飞,就势逃遁,我们和彭鲲9、方成义他们说着话儿,隔未几久,便听林中急哨,必是申二哥被我表哥点了穴道后不能行动,被假袁凉宇瞧见便要侵犯,他手足不能动,只好撮唇为哨呼救,当时表哥弃了申二哥正四周寻我,听他呼救也只当是号召火伴解穴,断料不到有人杀他,不会返身归去,而方成义他们又未及赶到,他这才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