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绝响心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尼姑趁夜里没人偷着画画妆,照照镜子,恐怕也是有的,只不过这礼不能送到明面。”揣摩揣摩,马明绍说的却也在理,顺手将那小绿瓶扔还给他,道:“师太们不消胭脂香水,不还是有俗家弟子嘛,我也是怕顾此失彼,丢了礼数,既然你这么说,那便算了。”
马明绍有些汗颜:“部属……嘿,部属用的不是香粉。”说着将香盒放回,从怀里取出一个绿色小瓶:“此物名叫‘海兰娇’,是一种香水,稍滴一点,抹在耳后,气味淡雅,且清冷提神。”秦绝响接过来闻了闻,眼睛一亮,连声喝采:“嗯!嗯!这个不错!你另有多少?”马明绍难堪一笑:“实不相瞒,此物产于辽北苦寒之地,十亩花田才气精炼出一滴,甚是贵重,部属也是托人从外省购得,手里也仅这一瓶了。”
他顿时神采发青,老迈的不欢畅,冷着脸道:“马大哥,我们号里没钱了还是如何着?就算没现银,城中部属店铺极多,古玩珍玩应有尽有,蜀锦苏绣一应俱全,需用甚么直接调配就是,我上恒山是去要送礼,你弄这些垒坟砖似的破布来干甚么?”
秦绝响心想也对,恒山派向来糊口贫寒是出了名的,若收了贵重珍玩,江湖上不免会有人调侃新掌门贪财好货,馨律姐就算喜好,也定是不肯收的了。尼姑们每天茹素念佛的,也没有甚么需求用度,破钞的除了身上穿这一身衣服还真想不出甚么别的。恒山派高低才不过百十小我,这些布匹做裁缝服够她们穿一辈子的了。笑道:“马大哥这体例不错。”转过三面布墙持续今后看,地上摆着两口小箱子,外包红菱蛇皮,箱盖接缝处微露着些黄绒布边,封得严严实实,已经系上了黄绫礼花。问道:“这是甚么?”
秦绝响板起面孔:“马大哥,兄弟还能妄图你的东西么?暂借一点又不是白拿,原价多少,到账上支银便是。”马明绍道:“不敢不敢,实在是没有了。”见秦绝响仍一脸不欢畅,又道:“少主,恕部属多嘴,佛门弟子视肉身为臭皮郛,恒山派的师太们常日里想必也是不扮装打扮的,这类东西,送去怕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