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绳是用来牢固盆栽的,并不粗;木板碎片边沿锋利,用力摩擦速率倒也不慢,只是割绳索的时候不免碰到本技艺腕,当兰澈终究感受身上紧缚的麻绳一送时,手腕已经是一片恍惚赤色。
胡枝没了声音。
房门才一关上,睿王世子手脚便不诚恳起来,径直去解兰澈衣衫。兰澈大要不动,紧抿嘴唇一声不吭,被反剪在身后的双手却一刻不断,捏着从门板上抠下来的木片不断割麻绳。
但是,任何灾害该来临时,都是躲不过的。
断袖之癖,龙阳之兴,过往千百年诸多朝代常有耳闻,也不乏公开癖好的帝王主君。虽说大唐建朝以来对这等有失伦理的行动并不开放,却无毛病很多朱门贵族豢养男宠娈童。特别是在则天天子以后,长相清秀身材肥胖的男孩子,有很多都被送进了楼子里,又或者高价卖给有此癖好的朱门权贵,平生惨痛。
姓胡的不等睿王世子叮咛,走到兰澈面前高低一番摸索,忽而皱眉愣住:“殿下,这不是个少年,而是个丫头。”
“回世子殿下,胡枝曾是阿瓷身边丫头之一,也是与九香干系匪浅之人。”朱生转头看向兰澈,尽是猜疑,“不过此人从未见过,应当不是鱼雁楼的。”
睿王世子眼睛一亮,大声笑道:“到底是胡师父想得殷勤!父王与我分歧,对那些酥胸肥臀的才子没多大兴趣,倒是对这类清秀少年非常喜好。如果把他送给父王,多少也能让父王欢畅一些。好,就这么办吧。对了,胡师父,你说父王为甚么会喜好男人而不是女子呢?有甚么辨别吗?”
睿王世子将她的笑当作了默许,冷哼一声随便一挥手:“胡师父,另有甚么其他好玩的手腕吗?这小子我看他不爽,要玩就玩得比那女人更惨烈些,就当给本世子解闷了!”
姓胡的少一思忖,两道蛇似的暴虐目光在兰澈身上打量一遍,凑到睿王世子身边轻道:“世子殿下,想折磨一小我不是非得让他死。我看这少年眉清目秀骨骼酥软,正合王爷的口味,不如……”
“你他娘的还是人吗?”她终究忍不住开了口,气愤而冲动,“阿瓷女人那么信赖你,你却叛变了她!姓朱的,你连个小丫头都不如!你还是男人吗?!”
“你嚷嚷甚么,焦急了是吗?别急,本世子这就好好疼你一番。”睿王世子邪笑,一挥手,朱生和姓胡的识相地退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