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夫家的人，莫说是高门大户，便是小流派里，也没有贪媳妇嫁奁的，传出去会被人嘲笑。
方姨娘落了个没脸，恨得暗中拽帕子。
只不过她夫君政绩平淡，只能依托着大房，所觉得了后代，她也只能忍了这口气。
且不说她是顾家女，便是嫁过来也只是个媳妇；单说这秦瑶是方清所生，秦峥倒是正室所出，一个妾生女如何就跟她算作是自家人了？
顾九这话，让三夫人不大敢接口，只是用笑敷衍。
更何况，拿两家快开张的铺面套她的金玉斋，这已经算是明抢了吧！
“那便好。”
她话音落下，一旁的方姨娘也随之拥戴道：“阿瑶这孩子一贯被我惯坏了，老是想一出是一出的，这几日突发奇想，缠着我想试一试做买卖。你放心，姨娘不会虐待你，我手上有两家绸缎庄，拿来跟你换金玉斋可好？”
毕竟方才顾九有句话说对了，这府上就算是大嫂身材不好不管事儿，可她们也都是正室，如何就让一个妾侍给占了先了？
现下有人做了出头鸟，二夫人也乐意跟着添一把火。
这一通话下来，顾九尚且还没明白她的意义，只是垂眸做了几分新嫁娘的羞怯，柔声道：“是。”
但金玉斋，却实打实的成了他们手中之物。
顾家在上京安身伊始，便以胭脂水粉为底子，便是现在皇家所用之物里，也有多数是从顾家出来的。
二夫人原也是个好脾气的，可再好的脾气，也架不住跟大伯房中妾侍平分秋色吧？
这态度软硬不吃，秦老夫人有些蹙眉，到底没说甚么，只道：“行了，你们也别在我这儿杵着，都回房去吧。”
见顾九只是笑，却不说话，方清先有些焦急，摸索着问道：“世子夫人，但是感觉姨娘给的少了？”
这态度俄然窜改，没有妖风才怪。
二夫人倒是笑眯眯道：“世子夫人虽出自商户，倒是个懂端方明事理的，二婶如何会烦你呢？闲暇时候来我那边坐一坐，也算不上教诲，只是长辈经历之谈罢了。”
她是顾家嫡幼女，出嫁时父母怕她受委曲，便将卖的最好的两个铺面，临轩阁和金玉斋一同陪嫁了过来。
顾九耐着性子打太极：“多谢祖母顾虑，孙媳统统都好。”
方清没想到顾九竟然跟本身真的明着来掰扯这件事，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嘲笑道：“姨娘确切没想那么多，你如果感觉亏了，不如看上我甚么铺面，一并拿走可好？”
只不过老明国公争气，在先皇面前格外得脸，这才让秦家更上一层楼。
毕竟当年秦老夫人嫁过来的时候，秦家还没有如此的荣宠，京中世家都姑息门当户对，且是高门嫁女低门娶妇，方家比秦家天然是低了一层的。
内心倒是怪上了方清，出的甚么馊主张，现在不但没要到铺面，反而还被人说了一顿！
这二人的一唱一和，也让顾九的笑容刹时冷却下来。
她对老太太很有微词，此时不敢怼婆婆，却也乐意上眼药。
这一番话夹枪带棒的，那秦老夫人脸都黑了，偏还不能说甚么，深吸一口气，硬邦邦的丢了一句：“你说的对。”
她这话看似是替顾九撑了个腰，实则倒是打了方姨娘的脸。
顾九清了清嗓子，含笑道：“幸亏本日开口的是祖母和姨娘，如果旁人说这话，我怕是要多想一下，是不是有人见不得我顾家好，想要搞垮顾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