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茂诚心道:“实不相瞒,此白虎乃是吾侄儿所获,汉使如果成心,何不问问我那侄儿?”
“汉国?哪个汉国?”
来者不是别人,恰是西土第一豪族贾家的马队,但为首的却不是家主贾摹,而是另有其人。他们尽着胡服,头发披垂结辫,举着匈奴汉国的节杖。
这巨汉看似粗鄙,心却不傻,当即道:“你家天子俺尚且不识,何况是个侄子。俺只佩服少将军一人。”
不过未等贾摹开口,这巨汉倒是面露不屑,抢先道:“瞧你那瘦鸡一样的身板,怕是没有几斤肉,也配让俺保护?”
张骏天然不能疏忽贾摹的存在,也垂首道:“娘舅。”
张茂颌首:“既是如此,几近也真有几分事理······”
“此等懦夫,粗鄙一些再是普通不过,何罪之有啊!”张茂满一地抚须笑道:“来人,赏酒。”
贾摹赶紧笑道:“臣弟恰是在与汉使宴饮,忽闻犬子遣人来报,言说兄长猎得白虎吉祥,以是特地同汉使一道,前来旁观,冒昧之处,还望兄长包涵!”
半晌以后,高台上一侧置好桌案,案上倒放着两只酒壶,壶口大抵独一半指周遭。只听一酒保大声道:“投壶比赛,箭在壶中多者胜!”
太府主簿马鲂贺道:“诸位,满饮此杯,为少将军贺!”
见马鲂面露不满,贾摹道:“犬子无礼,马主簿不要介怀。此杯既为猛士,又为白虎,诸君共饮!”
巨汉斜了一眼,道:“俺管你是何人?”
张骏见机,闷头旁观的筹算落空,不得不挺身而出,道:“鄙人张骏,此虎便是吾亲手所射,理应归吾统统,汉使如何能缘木求鱼呢?”
感遭到世人的目光,张骏起家道:“这男人乃是小子部曲,名大石叶,常日里涣散惯了。侄儿管束不严,还望阿父恕罪。”
“白虎不是俺打得!”大石叶上前道:“你这胡儿,再敢乱言,俺便生撕了你下酒!”
“父亲!”人群中,贾正道见背景已至,便走了出来,站在了贾摹身后。
见一众文武欲要进谏,张茂摆手道:“不过······此事吾是不能做主!”
匈奴射雕手,乃是在千万人中提拔而出的神弓手,平时伴随大汗摆布,射雕为乐;战时则随军效力,专射敌军将领。在场的凉州军将,无不瞋目而视,却又心下顾忌,多人出言提示:“少将军,射雕手箭术高深,切不成轻敌!”
晋使史淑再也忍不下去,来参加中道:“大将军乃是我大晋所册封,圣旨节杖俱在,与尔等匈奴鞑子有何干系?”
“且慢!”贾正道起家道:“诸位大人,本日汉使与宴,为的是吉祥白虎,此人虽猛,却不如白虎贵重,小子发起,为白虎贺!”
“逞口舌之能,又有何用?”汉使回身对张茂道:“大将军,我大汉国带甲之士百万,自御宇北国起,就吉祥不竭,正明示我大汉国运昌隆。你这白虎,也在北地现身,合该是我汉国之物。”
“哈哈哈哈。”这时,那汉使站了起来,高低打量了一眼巨汉,赏识道:“鄙人姓刘名铨,乃是吾大汉国天子亲侄,不若你随我回朝中,给吾做保护可好?”
贾摹点了点头,便听张茂说道:“贾弟不是在府中宴饮,怎会仓促来此啊?”
此时宴饮,乃以右为尊。以是贾摹便率先伴随汉使占了右边席位,本身则坐于汉使以后,再下首便是贾正道。而晋使掉队半步,只得在张茂歉意的目光下坐在了左边席位的最上首。
只见一內奉养上酒樽一杯,递给大石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