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彭元恭问道:“那些广武郡的土豪后辈,不是已经被全杀光了吗?”
彭元恭手捻白须,闻言缓缓开口道:“摩使君,借兵不是称臣进贡。你们如果取了金城、广武二郡,即便老夫掌控凉州,又有何意义?”
“在吾幕下,就要从命号令!”张骏道:“还不带智囊先走。“
“周同、胡硕,吾命你二人带领弟兄们护送智囊出城,必然要安然达到韩护军处报信,不成有任何闪失,明白吗?”
彭三郎回转书房,禀告道:“大人,管家来报,说我们撒的眼线看到宋沛带人仓猝出城,往广武方向去了。”
彭三郎闻言点头,心中倒是不觉得然,在他看来,匈奴汉国雄霸北方,同一天下也是有能够的,彭家又何必螳臂当车,还不如取了凉州后一并献予刘曜,换个承平贵爵,坐拥享不尽的繁华繁华。
“既然如此,便是死无对证。”彭元恭傲然道:“没有铁证如山,谁能动得了老夫?”
张骏道:“恐是一时候摸不清吾等真假,又和你有旧,以是未曾脱手。”
“只要一人,便是那宋沛的同窗。”
不过,他嘴上是不敢如此说的,便换了话题道:“大人,那宋沛俄然来金城,又杀了广武郡的豪族后辈,恐怕另有所图,我们为何不······”说到这,他手掌往下统统,做了个斩草除根的手势。
“余下那人,是否撤除?”彭三郎问。
“千万不成。”宋沛仓猝点头道:“泽清怎能置主公于险地,本身独善其身?”
彭元恭也起家道:”老夫自会信守承诺,三郎,送使君。“
被称作“摩使君”的匈奴人名叫摩毒鹿,乃是匈奴汉国派来同彭元恭谈判的使者,他闻言起家,大笑一声,道:“那便依彭郡守之言,大汉三万铁骑,不日便到。还望彭郡守到时候信守承诺!”
正如宋沛所言,彭元恭为大凉交战多年,很得张寔赏识,积功成为金城郡守。
说罢,他语气果断道:“牛羊五十万头,民二十万众,粮一百万斛。这是老夫的底线,如果不成,那便就此作罢!”
在前凉主张寔的答应下,彭元恭可自行招兵买马、锻造兵器,不知不觉中已有精兵万人。在同匈奴的作战中,多次取胜,实是一员良将干吏。
半晌,那匈奴人倒是先坐不住了,干笑一声,开口道:“彭郡守,向我大汉借兵,就必必要有诚意。既然已经商定事成以后割让金城、广武二郡,又怎能出尔反尔?”
“但韩璞所率中军精骑已经到了广武,儿子怕大事泄漏了风声。”彭三郎担忧道。
“主公······您以身犯险,泽清不敢从命。”宋沛还是回绝单独先走。
彭三郎出得房外,管家仓猝小声说了几句。
“大人当真是好策画,儿子佩服。”彭三郎赶紧拍马屁道。
“孩儿服从!”彭三郎躬身领命。
摩毒鹿也不再言,转成分开。
彭元恭思虑半晌,道:“无妨。即便宋家小子去报信,韩璞赶来时匈奴人也该到了,局势已定,任何人都翻不了天!”
书房内,满面白须的彭元恭坐在胡床上,他的劈面正坐着一名匈奴打扮的人,恰是宴饮中那二十个来宾中的一名。别的,另有彭三郎侍立在旁。
“在嘞!”胡硕本就守在门外,闻言和周同一道走了出去,抱拳道:“主公,您有啥叮咛?”
在郡守府内,一场对话也在停止着。
张骏点点头,道:“泽清尽管放心。”
见张骏态度如此果断,宋沛大叹一声,拜别道:“主公多加谨慎,若事有不谐,千万尽早脱身。”
“是!”彭三郎点头道:“儿子赶去策应时,已经全被宋沛的部曲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