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过已经哑口无言,像他这类长年舞刀弄杖,弯弓射箭的男人双手与凡人大异,绝非种田砍柴的农夫能有的,像这类老丘八是一看便知,决计瞒不畴昔。那军官见李过不吭声,嘲笑了一声:“不说是吧?好,老爷也懒得和你多说,拖出去砍了,尸身丢海里为王八去!”
李过随那军官出了帐篷,便今后营走去,一起上他看到海岸边到处都是工地,很多身着白衣,头上用红色布条束着头发的男人在繁忙着,一边干着活一边还用本身没听过的说话喊着号子,便向那军官问道:“敢问一句,这些人都是那里来的,如何这么打扮,莫不都是家里死了人?”
“国公爷,我叔父信上写的句句是实,绝无半句虚言!”李太谨慎的答道:“我叔父归顺朝廷后,将大半士卒分屯郧阳山中,自耕自食,以减少朝廷的承担。但是新派来的郧阳巡抚却说那些都是官田,要度田计税。来往的官员也索要盘费、夏冬两季还要给巡抚衙门、各地衙门奉上冰敬、炭敬。那些官老爷都说我们颠末那么多处所,攻破了那么多州县,必定有很多金银财宝,都把我们当作冤大头,谁抓住机遇都要狠狠吸一口!”他一开端另有几分是用心的,但说到厥后想起这招安以来的经历,心中的积郁宣泄出来,话语中已经是真情毕露。
李过本觉得这些东西送到盛京再返来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才有覆信,却没想到如此之快,赶快换了一身洁净衣服,随那军官出了门,拐了两道湾便到了不远处的一处作坊,不过远远的就防备森严,到处都是身披铁甲,神采严厉的卫兵。那军官赶快取出腰牌,对为首的一名校尉叉手施礼道:“受下属的调派,带此人来见大帅!”
李过听到这里,心中一动吗,不由得暗叫不好,不过他此时也只能伸出伸出双手摊开五指,那军官走到李过身边,仔细心细的查抄了一遍双手,俄然嘲笑道:“你说你是药商,可你这虎口的老茧是如何回事?另有你的大拇指?若不是开惯了强弓的,大拇指如何会长成这个模样?说,你到底是那里来的细作?”
“国公?”李过闻言一愣,那军官见状笑道:“这也怪不得你,朝廷加封刘大帅越国公的爵位也就是七八天前的事情,连我们这些新降的都每人赏了一两银子,想不到这位刘大帅不但兵戈短长,为人也慷慨漂亮的很,难怪他不过三十出头便做到了国公,定然是天上星宿下凡!”
“前些日子就从朝鲜那边送来了两千多各色工匠,另有从盛京送来的工匠有七八百人,传闻将来还会从江南、直隶那边招募一些来!那,那,那!”那军官伸手指了指面前的荒滩:“传闻这些处所都会来岁都会变成船作坊、制帆作、铁作、漆作。要如何说刘大帅能封国公呢?他做事情就是不普通,派头过人呀!”
“哈哈哈!”那军官听了笑了起来:“兄弟你不是辽东人吧?这些都是朝鲜人,他们那边的人就是喜好身着素衣,倒不是说他们家里死了人。刘大帅要在这旅顺口修建一个大港口,便从朝鲜迁徙了很多丁口过来,在这里建房铺路,兴建海堤、另有请了弗朗基人在这里制作大船,你瞥见那边没有?”那军官俄然向远处指去,李过顺着那军官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边黑乎乎的一堆一堆,也不晓得是甚么。
“国公爷!”李过咬了咬牙,低声道:“我叔父说,熊大人固然招安了我叔父,但却与我们不是一条心的!而您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当初就曾经脱手援救过他,现在我们求到您头上,你是毫不会置之不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