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们。”
孟微冬没有去别处,他去了远山堂的正房,方才他与霍青棠在阁房耳鬓交缠的时候,外头有三声极其轻微的拍门声,青棠耳朵不好,孟微冬倒是闻声了。
孟微冬出去了,男人一走,霍青棠就从床上跳起来了,她拣了件衣裳,又将头发全数挽起来,戴了根簪子,开门就往外头走。
媚春甩甩辫子,“霍女人,你真不跟我们走?我干爷爷说了,这伙人不对劲的,人多势众,崛起又快,恐怕背面有人撑腰也说不定。阿谁......不若你随我们回辽东,避上一年半载,这祸事也该畴昔了。”
媚春点头,“嗯,他们手上有船,还是快船,这帮派人多,客岁就吞了朝廷十几船盐,都是从漕军手里弄的。”
青棠点头,“也多谢他,别人呢?”
青棠点头,“我不能走远,就在这儿说。”
霍青棠却没去正堂,她绕道院子后门,翻墙出去了。
青棠站在门外的时候,孟微冬被蓝河吵昏了心神,乃至于外头站了人,他都没发觉。等这一刻再转头的时候,蓝河的肝火已经转移到了霍青棠身上,“哼,姓霍的,你打甚么算盘,你这头住在孟家,那头吊着顾家那位,你觉得你是谁啊?”
青棠笑,“归去吧。”
霍青棠头埋在被子里,闷闷地应了一声。
这一鞭又快又狠,蓝河避之不及,孟微冬手里一个茶盏击落了霍青棠手中软鞭,茶盏直往青棠持鞭的手而去。鞭子落地了,茶盏子也落地了,开了花儿。茶盏是元青花,上头百花盛放,花团一簇拥着一簇,谁说百花不落地,这头摔了个粉碎。
霍青棠拿被子盖着脸,孟微冬两根手指拉下被子,“别捂,把稳透不过气。”
媚春道:“哎呀,见你被孟微冬带走了,他焦急呀,这会儿筹算上京去了。”
两人在床上厮磨了一阵,孟微冬将青棠抱在怀里,他吻她的头发,青棠的手指都捏在一起, 孟微冬笑, “怕了?”
青棠低头笑了,“哧哧”,声音很轻,“不必如此。”
霍青棠站在石阶之下,蓝河嘲笑,“哟!霍女人登堂入室了,不晓得顾公子晓得了如何想?”
“嗯。”
男人将衣裳穿好,“你再睡会儿,睡醒了复兴来用早餐。”
蓝河穿了一件湖蓝的绸裙子,发间插白玉簪子,一头青丝亮油油的,站在灯下,就站在孟多数督的远山堂里。
霍青棠咬着嘴唇,直到孟微冬与她贴在一起, 两人如此紧密地贴在一起,身材完整相连,她从始至终一句话没说。唯独眼角落了数滴眼泪。
媚春消逝在孟府外头的大树下,霍青棠跃上墙头,却见远山堂厅中灯火敞亮,她站在天井里,顿了半晌,往正厅而去。
孟府灰白的外墙,外头梧桐通天,树下站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好长一根大辫子,“霍女人,你可算来了。”
“不必谢,霍女人的事儿就是我家少主的事儿,我哪能怠慢呢。”
打更的再响一遍锣鼓,青棠道:“天要亮了,你归去吧,同伊龄贺说,多谢他。”
青棠捏着鞭子,往蓝河身上抽,“与你何干。”
蓝河低头,她用手抚了抚本身的脸,“霍青棠,你打我?”
青棠冷着一张脸,“伊龄贺真的上京了?”
青棠哈腰劈昏了这丫头,又将她拖入阁房,然后锁了门。
重兰等人已经撤了,门口有个守夜的小丫头,现在正眯着眼睛靠在门槛上打盹,想来她也是没醒的,不然不会孟微冬走了她都不晓得。
蒲月微风已暖, 孟微冬将霍青棠抱到床上, 又关了窗。
媚春低头笑,“没有。他那里会去找顾家那位,他恨他还来不及,我家少主就在南都城里。他说了,如果孟微冬有涓滴不轨,他就来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