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
青棠笑够了,附在范明瑰耳边轻声道:“后日你和范夫人过来寻我,我们就在这天香楼见。”
宝卷手里还握着霍青棠跌落的淡青色夹竹桃香包,半刻以后,他又出去了,回道:“少爷,她们不在了,我都找过了,想是她们已经回家了。”
“就是,就是,这姑苏城里多少达官权贵,这里头的道道多着呢,你不懂。我就说嘛,你一个江湖女子不在江上打渔,硬要到这岸上来丢丑,真是不知深浅。”宝卷连连看着顾惟玉,仓猝表功:“少爷,我说的对吧?”
史顺被她说得脸一红,范明瑰跟着道:“就是,就是,你急甚么?”
范明瑰连连点头,只道:“我只恨八百两银子的本钱太少,不然全都拿过来赌这一把!”她低声道:“青棠,你也买,我借银子给你,你也买一点,多赚些钱老是好的。”
两个女人都要去净房,璎珞与聪明也要跟着,范明瑰挥手道:“我们去去就来,你们就别跟着了,净房也没那么多位置。”璎珞又瞧了史顺一眼,见史顺点头,才又坐下了。聪明送她们到门口,说了句:“女人快去快回。”
那女子笑道:“小女子名叫杏姑,不知女人想听甚么曲子?”
璎珞和聪明同时返来,一个端着茶,一个端着一盆水,青棠道:“你们快服侍她梳洗吧,可别出来听个评弹,就似受了大委曲普通,那范夫人今后该不准她的宝贝女儿同我出门了。”
杏姑将琵琶“铮铮”一拨,一语敲定:“天香楼杏姑,童叟无欺。后日龙舟赛,我便在这里等着女人。”说罢,就抱着琵琶分开了。
蓝浦瞧了宝卷一眼,扬起脑袋,哼道:“这有何难,姑苏城里能有几户官家蜜斯,不出一日,我便能给你把那两位女人找出来。再说了,她们二人既要赌船,后日就是蒲月初五,她们必定会过来,届时再还归去也不迟,急甚么?”
杏姑低头一笑,回道:“凤艒是一兑九,楼船一兑三,篾舫一兑十四,这些都是初赛,决赛时赔率会高一些。如果女人从初赛就押对了决赛的船舰,那赔率再翻一倍。”
蓝浦放轻脚步,想瞧清楚那两个女人,她才靠近两步,一只手就抓了过来,一个穿浅绯色衣裙的小女人扣住她的肩膀,蓝浦捏住她的手腕,笑道:“小女人别恼,我不是成心偷听你们说话的。”
先前阿谁道:“凤艒能进决赛,但夺不了冠,只要分开买,才是稳赢的。”
顾惟玉笑瞥了他一眼,道:“将人家的东西还归去,你还揣着做甚么?”
“她们说,初赛买凤艒,决赛再议。她们还说,凤艒夺不了冠。她们说得努力,我便多听了几句,不是偷听。”蓝浦为本身辩白。
史顺又买来茶果点心,范明瑰成心要问青棠几句,又苦于找不到机遇,只得听几句评弹,又瞧瞧霍青棠,想听她说点甚么。霍青棠起家道:“我去一下净房。”范明瑰从速起家,跟着道:“我也去,我也去净房。”
霍青棠被逗得笑弯了眉眼,只差笑扑倒范明瑰怀里去。范明瑰又道:“我如果赚了钱,我就送你一枝金子打的大牡丹,配上大红的宝石,让你戴在头上做嫁奁。”
蓝浦被霍青棠逼到墙角,她理亏在先,又拉不下脸来报歉,只得伸手去抓霍青棠臂膀,霍青棠嘴角一勾,一脚扫畴昔,正踢中蓝浦的膝盖弯,蓝浦吃痛,叫了一声,“啊!”
范明瑰瞪大了眼睛,嚷道:“怎的这么贵,你怎的不去抢?”
蓝浦翻开垂帘,想要唤小二上壶好茶,才到楼梯拐角处,便闻声两个女人在会商龙船的赛事,此中一个道:“我们初赛买凤艒,届时决赛会改了赔率,到时候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