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番僧被这等阵仗吓得魂不守舍,一个劲叩首认错,似是底子没听到朱祁镇问话。
年青的番僧忙点了点头:“是,小僧是扬州人,客岁跟从父亲去塞外做买卖,途中遭到劫匪洗劫,父亲和其他侍从皆死于非命,小僧却被龙树高僧所救,自此便成了他坐下一名挂单弟子。”
这一变故实在出乎朱祁镇所料,难不成这兀良哈三卫救济大明,是有别的设法?
“他们没有死!龙树高僧被炸断了一条胳膊,现在就在山下排兵布阵,伯颜帖木儿仿佛返回瓦剌了。其他,我真不晓得啊!求你们别杀我,我能够下山向师父讨情......”
朱祁镇堕入沉思,没一会便如临大敌,道:“立即进入备战状况,不准兀良哈三卫有一人上山!”
姜维定睛一看,却见与瓦剌马队交兵的还真是兀良哈三卫的兵马,内心微微一奇,旋即想到朱祁镇在土木堡城头竖起过兀良哈的旗号,不由畅怀道:“皇上算无遗策,小将佩服!”
姜维惊奇道:“皇上是指英国公他们?”
只要张辅来援助的及时,在明军和兀良哈三卫的结合一击之下,瓦剌必败,一个不巧,也先还得成为阶下囚。
朱祁镇摇了点头,望着山下救济兵马的礼服,还刀入鞘,嘲笑道:“兀良哈三卫倒也不是没有脑筋,看来瓦剌的合纵连横之术在实际好处面前并不见效。”
就在世人自怨自艾姜维抓错人的时候,朱祁镇却嘲笑道:“是吗?”
朱祁镇想也不想迷惑道。
一名老卒迷惑道。
火线张辅的人马迟迟不来救济,想来是遭到了瓦剌的埋伏,不过张辅所带兵马浩繁,再加上他并非浪得浮名,朱祁镇对他极其放心。
朱祁镇正襟端坐,涓滴不管山下瓦剌马队的号令,道:“兀良哈三卫与鞑靼部落干系非常密切,与瓦剌倒是没甚交集,此次也先能稳住他们,定是承诺了瓦剌扰乱我朝,然后兀良哈三卫、鞑靼部落可参与一起分摊好处。”
世人正自猜想不透,忽听山脚传来金戈交击打斗之声不断,姜维想也不想道:“皇上福泽恩厚,定是国公他们来救济我们了。”
朱祁镇谈笑晏晏,自认此战必胜。
见番僧惭愧低头,朱祁镇大怒:“说!那奸僧和伯颜帖木儿现在是死是活?”
“皇上!”
就在这时,姜维俄然喊道:“皇上,兀良哈三卫竟然主动给瓦剌马队让出了一道口儿,瓦剌的马队正在撤退。”
朱祁镇背对着身子,痴痴望向天涯将要升起的那片鱼肚白:“讨情?你觉得朕怕他龙树奸僧和也先?”
朱祁镇晓得他是自责透露了大师藏匿的位置,呵呵笑着安抚道:“不打紧,敌我情势不明,他们临时还不敢进犯。”
此番谈吐深得世人承认,无不点头。
余光扫向姜维,朱祁镇冷冷隧道:“杀!将他的头扔给龙树奸僧,朕要奉告他,犯我大明者,必灭满门!”
那番僧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出头,面貌倒也漂亮,不像是番外之人。
“姜维?”
氛围本来非常轻松,朱祁镇俄然眉头舒展,道:“瓦剌军中有杰出的谋士,此人之才不亚于苏秦张仪之流,可惜如此人物却不能为我所用,真是可惜......”
朱祁镇正要答复,却听山腰传来一阵打斗声音,世人面色一喜,均觉得是张辅率兵前来援助,探头探脑望去,却只见夜色下有一白袍小将仰仗一杆长枪左冲右突,在千余马队的包抄中竟杀出一条血路。
朱祁镇却不说话。
随后,已印证了心中所想的朱祁镇,慢悠悠道:“你扯谎!如果朕没说错,你应当是龙树奸僧的孩子,是你害死了你的养父。”
这那里是救驾,他们这是逼宫!
起先,他只是感觉这个叫做姜维的小将遇事沉稳,处变不惊,却从未想过他有一人可从千军万马杀出的本领,现在脸上悦色满盈:“弓箭手,射住阵脚,为姜维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