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贞从箱笼底部取出一只锦匣翻开,从内里取出一只玉佩,勉强笑道:“殿下,包棕子要先泡糯米洗竹叶,我们这一时半晌的做不了这么多工夫,等闲下来了再说,好吗?”
王诚踌躇半晌,气哼哼的走了。这本来觉得轻松拿赏的差事,却碰了一鼻子灰,由不得贰心中着恼,等景泰帝召他问话时,忍不住加油添醋的说:“皇爷,这位万侍,可不如何瞧得上奴婢,不肯来呢!”
万贞讶然,问道:“公公这话,从何提及?”
王诚笑道:“听舒公公的意义,皇爷嫌前三殿事多庞大,想在前三殿的尚宫女官上设个宫正女官,同一调配人手,想将万侍调畴昔听用。万侍,说不得我们今后,便是同事的人了。”
王诚道:“她说您召见是您的事,来不来是她的事。她要照顾清宁宫那位,可顾不上听您传召!”
一时东宫近侍,包含梁芳在内,都不由对万贞侧目而视。
万贞听了梁芳的回报,心中一沉,想了想,道:“你陪着殿下,我去问问动静。”
王诚嘿笑:“万侍谈笑了,皇爷是召你见驾,不关……那位爷的事。”
万贞在他耳边小声说:“这玉佩是你皇叔的承诺,如果他看到玉,问了你想要甚么。你就说,你想做个笔精墨妙的闲王,每天看看花鸟虫鱼,以丹青传世为志。”
朱见濬不解其意:“为甚么呀?”
号令都到了嘴边,他又蓦地复苏了些,蓦地将桌上的镇纸抄起,照着王诚砸了过来,怒道:“好狗才!你吃熊心豹胆了!这一来一回的工夫,就能给朕戳无路儿!添出很多是非来!”
朱见濬踢球踢累了,回身沐浴换衣服,没见万贞,问了一声她的下落,便直十足的冲她的住处奔来,笑道:“贞儿,方才韦伴伴说隔几天就端五,我想吃棕子了,我们去包棕子吃吧!”
宫正女官是除了后宫嫔妃,女官品阶中的最高职位了。从已经肯定要废的太子身边调畴昔做天子身边的近侍女官,对于平凡人来讲,公然算是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