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一其中军进帐喊道,“总兵俞大猷、参将王世科已率部到达洛容城!”
“那也要打!给我打!”殷正茂声嘶力竭地喊叫着!
“鸟铳打不着,弓箭射不到!”探马懊丧地说。
殷正茂接报大喜,传令各路加快推动,合围剿灭。
“韦银豹退出县城,往凤凰山一带撤退。”中军禀报导。
“传令俞大猷、王世科,速向古田推动!”殷正茂命令。
郭应骋道:“抚台,蛮贼巢穴虽众,惟苦利、马浪、白塔山三处大且坚。拿下苦利,就是马浪和潮流的白塔山了。据谍报,韦银豹就在白塔山上。”
次日凌晨,关隘古道上,短促的战鼓声突破了山中的安好,鸟铳收回的火光驱走了拂晓前的暗中,喊杀声如同惊雷,在峡谷回荡。黄朝猛被这震天动地的声响惊醒,急命兵勇应战。僮勇们尚未反应过来,官军似从天降,俄然从山腰冒出,边向上攀爬,边以鸟铳、弓箭向上射击。黄朝猛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震住了,一时惶恐失措,不知如何应对。狼兵在鸟铳的保护下,手持大刀、长矛,吼怒着冲了上来。
“进剿三厄岭!”殷正茂命令。
桂林西南六十余里处,群峰耸峙,千姿百态,如同一群神仙在此会聚,故得名会仙里。在一棵已经数百年风雨的古樟树旁,就是广西巡抚殷正茂的营帐。此番征剿韦银豹,七路雄师已然受命进发,殷正茂也亲临火线,在靠近古田县域的会仙里扎下大帐。禀报军情、传达军令的中军穿越不断,马蹄奔驰,战马嘶鸣,突破了古村的安好。
“我意先攻马浪,使白塔山伶仃无援,将韦银豹困死在白塔山。”郭应骋道。
“快,撤往马浪――!”黄朝猛大声喊叫着,仓惶向山下奔去。
梅雨初霁,落日西下,残阳照进了军帐,殷正茂与郭应骋走出帐外,沿唐朝开通的桂柳运河安步。郭应骋见殷正茂眉头舒展,一下子就猜透了他的心机,遂道:“石汀兄,周遭千余里皆韦银豹节制,崇山峻岭间的住民,都是僮人,分不清是民是贼,不成能都杀光。官军在其间推动,不啻堕入贼穴!”
“报――!”探马喊了一声,禀报导,“据打入蛮贼内部的细作谍报,韦银豹已传令四周出兵,雄师都集结于三厄岭!”
殷正茂摆手道:“只要拿下白塔山,灭了韦银豹,马浪岂不不战而得?何必攻马浪?还是专攻白塔山为好!”言毕,回身大声道,“传令诸路将领,除扼守关隘外,各抽调主力向白塔山一带集结!给我团团围住,让韦银豹插翅难飞!”
“喔呀,好!好!好!”殷正茂抚掌道,传令毕,这才拉住郭应骋,“君宾兄,来来来,换衣,喝壶酒暖暖身子!”
郭应骋疾步往大帐走,殷正茂只得跟在身掉队帐,来不及换衣,两人即走到案前,摊开舆图,郭应骋指着三厄岭两边的山岳道:“抚台,古道狭小,我军只能摆生长蛇,不堪乱石、滚木之击。我意,命王世科带土、狼兵并弓箭手、鸟铳军,乘雨夜悄悄攀山设伏,待凌晨时分俄然攻山,占据山头,与敌搏杀。蛮贼既要对于山上我军,又要顾及隘道我军,必顾此失彼!”
“喔!好,终究攻陷一个据点!”殷正茂大喜,“传令,持续打击!”
“喔?”殷正茂喜出望外,“韦银豹安在?”
俞大猷、王世科、梁高、卢奇四位最得力将领,官军三万余,土兵、狼兵三万余,气势汹汹向三厄岭扑去。一万多鸟铳军,有的向火线开仗,有的向两旁山岭射击,“噗――嗵”而出的火焰、黑烟,遮天蔽日。不到半天工夫,就过了都狠隘,直抵三厄岭最险要处。官军尚未布阵,山岭上乱石如风,弓弩如雨,兜头向阵中飞来。惨叫声响成一片,土兵、狼兵、鸟铳军乱了阵脚,挤成一团,死伤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