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部准期推动,殷正茂内心却并不结壮,十万雄师漫衍于茫茫群山、万千沟壑之间,委实令人揪心。
殷正茂不觉得然,并传令亲赴火线督战。郭应骋只得带着一干幕僚侍从,簇拥着殷正茂的战马,向三厄岭方向行进。只一天工夫,即赶到俞大猷的营帐。俞大猷率幕僚、侍从驱逐。殷正茂进帐听取禀报,又出帐四周检察了一番,随即命令:“狼兵为前军,保护鸟铳军主攻。每进一步,后军即把四周树木砍光,见房燃烧,见石过刀!”
“快,撤往马浪――!”黄朝猛大声喊叫着,仓惶向山下奔去。
“报――”另一其中军随后喊道,“参将梁高、卢奇率部沿峡谷古道,推动至都狠隘!”
梅雨初霁,落日西下,残阳照进了军帐,殷正茂与郭应骋走出帐外,沿唐朝开通的桂柳运河安步。郭应骋见殷正茂眉头舒展,一下子就猜透了他的心机,遂道:“石汀兄,周遭千余里皆韦银豹节制,崇山峻岭间的住民,都是僮人,分不清是民是贼,不成能都杀光。官军在其间推动,不啻堕入贼穴!”
俞大猷、王世科、梁高、卢奇四位最得力将领,官军三万余,土兵、狼兵三万余,气势汹汹向三厄岭扑去。一万多鸟铳军,有的向火线开仗,有的向两旁山岭射击,“噗――嗵”而出的火焰、黑烟,遮天蔽日。不到半天工夫,就过了都狠隘,直抵三厄岭最险要处。官军尚未布阵,山岭上乱石如风,弓弩如雨,兜头向阵中飞来。惨叫声响成一片,土兵、狼兵、鸟铳军乱了阵脚,挤成一团,死伤各处。
“喔?!”殷正茂翻身上马,拉住郭应骋的手,道,“君宾兄快说,如何霸占这灭亡之岭!”
“喔?那就集合兵力,主攻白塔山!”殷正茂镇静地说。
郭应骋建言道:“马浪、苦利、潮流乃大石山区,韦银豹在这些处所构筑工事,经画多年,重兵扼守,还是谨慎进军为好。”
殷正茂一笑道:“君宾兄多虑了吧?雄师压境,韦银豹只要逃命的份了,哪有还手之力!”
“我意先攻马浪,使白塔山伶仃无援,将韦银豹困死在白塔山。”郭应骋道。
次日凌晨,关隘古道上,短促的战鼓声突破了山中的安好,鸟铳收回的火光驱走了拂晓前的暗中,喊杀声如同惊雷,在峡谷回荡。黄朝猛被这震天动地的声响惊醒,急命兵勇应战。僮勇们尚未反应过来,官军似从天降,俄然从山腰冒出,边向上攀爬,边以鸟铳、弓箭向上射击。黄朝猛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震住了,一时惶恐失措,不知如何应对。狼兵在鸟铳的保护下,手持大刀、长矛,吼怒着冲了上来。
“报――!”探马喊了一声,禀报导,“据打入蛮贼内部的细作谍报,韦银豹已传令四周出兵,雄师都集结于三厄岭!”
令檄不时即传到俞大猷手中。他忙召王世科,一番摆设,鸣锣出兵。待交了亥时,王世科带着精选的八百名流卒,借着“哗哗”雨声的保护,谨慎翼翼地向上攀去,到得半山腰,悄悄埋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