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回事?”王世科迷惑地问。
官军将来人团团围住,把总问:“何人?报何功?”
斯须,战鼓“咚咚”,号角“呜呜”,睡梦中的将士被惊醒,爬起来抓起刀枪,列队冲锋。马浪据点里一片混乱,官军一起仰攻,再也没有碰到大范围抵当,傍晚即占据马浪,山上的蛮贼早已不见踪迹。
殷正茂身穿三品官袍,身披玄色大氅,骑在一匹枣红色大顿时,对着集结已毕的七万雄师,手举佩剑,大声道:“打击!勇者赏,退者斩!”
走在张居正身后的殷世儋一撇嘴道:“当众说些歌颂之语,这类人,必是企求荣进之徒!”
新一轮的守势又被山上的滚木乱石压了下来,又有一批伤亡官军被抬走。殷正茂内心慌乱,大要却一味倔强,命令:“日夜不断,向山上鸣铳、射箭!”
高拱未理睬,和张居正边走边扳谈着,张居正笑道:“皇上太欢畅了,命升赏征古田有功诸臣,呵呵,也得等李迁、殷正茂的荐疏奏来嘛!”
“小的是韦银豹的部将韦良台,献韦银豹首级!”一其中年模样的僮勇说。把总惊得差点颠仆,忙领着韦良台等人径直到了帅帐。俞大猷闻报,欣喜非常,亲身率一干人等谒见殷正茂。
“山上缺水,送浸了水的蚊帐给老哥。”老者答。
郭应骋起家,对王世科道:“命八寨来僮勇设法与山上的火伴讨论,觉得内应,要不吝重金!”
次日,王世科督率雄师再发守势,仍难敌乱石、滚木,只得从半山腰狼狈撤回。如此连攻三日,却毫无停顿。王世科一小我在营帐苦思冥想应对之策,直到深夜,不知何时朦昏黄胧睡着了。拂晓时分,亲兵俄然将王世科摇醒,说有要事禀报。斯须,出去了几个衣衫不整的僮人。
“抚台,伤亡惨痛,还是不要强攻为好。”郭应骋焦炙地说。
兵部接到捷报,一片欢娱,忙向内阁禀报。高拱闻报大喜:“明日早朝,兵部可在朝会上宣读捷报,以振民气!”
“端赖众卿用心辅弼!”皇上欢畅地说。
斯须,黑压压的官军在鸟铳火力保护下,向白塔山挺近。刚靠近山脚,前锋已成仰攻队形,伴跟着“呼隆隆”的轰鸣声,滚木、石块倾泻而下,夹带着前军将士,在“哇哇”的惨叫声中滚下山来,伤残的官军倒了一片,挡住了后军推动之路。
“传廖元、王纲来验!”殷正茂叮咛道。
殷正茂仰天大笑,笑了一阵,叮咛道:“听本院号令:1、拟捷报,速呈报京师!二,著俞大猷差将官押送韦银豹、黄朝猛首级及韦银豹宝剑、猿皮帽至京。3、著王世科率两万兵马留此善后,雄师班师!”
“君宾,我看无妨照你说的办,对白塔山围而不攻,命王世科率三万兵马攻马浪。”殷正茂尽是歉意地说,看得出他说出这句话颇是艰巨。
朝会甫散,曹大埜就快步挤到高拱身边,慨然道:“玄翁,医国之华佗也!”
殷正茂寂然坐在郭应骋劈面的椅子上,感喟一声:“雄师进山眼看快一个月了,天也越来越热,拖下去,恐军心涣散,凶多吉少。”
郭应骋一笑:“只可惜这招不能再用,韦银豹必是防备了,对白塔山也只能围困了。”
赏令一下,果有一千多人报名。倶为土兵、狼兵中长于攀爬者。俞大猷命略加查验,精选出八百人构成的敢死队,绕到山背,拍浮靠近山脚,冒死向上攀附。未几时,就听有“扑通!扑通!”的声音,不竭有人跌入潭中,有的冒出水面又去攀山;有的战战兢兢退了返来;有的则不见了踪迹。
郭应骋思忖半晌,道:“八寨带来的五十僮勇,漫衍于马浪一带者很多,当以厚利诱之,为我供应谍报,看看有没有缝隙,以攻其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