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科吃了一惊,刚要问,另一个僮勇禀报导:“我辈是八寨的僮勇,受命打入韦银豹步队中。探知黄朝猛躲在一个山洞里批示,夜里悄悄畴昔,斩杀了保卫,砍下了黄朝猛的人头来献!”
斯须,参将王世科进帐施礼,殷正茂道:“将军,本院命你率三万兵马,拿上马浪!”又一指郭应骋,“藩台另有交代,你照计行。”
走在张居正身后的殷世儋一撇嘴道:“当众说些歌颂之语,这类人,必是企求荣进之徒!”
高拱未理睬,和张居正边走边扳谈着,张居正笑道:“皇上太欢畅了,命升赏征古田有功诸臣,呵呵,也得等李迁、殷正茂的荐疏奏来嘛!”
“尔要上山,做甚么?”殷正茂问。
官军将来人团团围住,把总问:“何人?报何功?”
殷正茂寂然坐在郭应骋劈面的椅子上,感喟一声:“雄师进山眼看快一个月了,天也越来越热,拖下去,恐军心涣散,凶多吉少。”
“官军围得水泄不通,尔从那边可上山?”殷正茂问。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先给一百两,攀上去的再赏二百两!”殷正茂道,“这但是蛮子一辈子挣不到的,必有愿者!”
“不攻如何办?”殷正茂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攻,只要强攻!”
潮流村前临平野,后连崇山弥谷。白塔山即在村旁,岑岭耸峙,崖壁陡削,山后连山,易守难攻。韦银豹率部占有白塔山及南面的深山大谷,居高临下,凭险抵当。
殷正茂身穿三品官袍,身披玄色大氅,骑在一匹枣红色大顿时,对着集结已毕的七万雄师,手举佩剑,大声道:“打击!勇者赏,退者斩!”
斯须,战鼓“咚咚”,号角“呜呜”,睡梦中的将士被惊醒,爬起来抓起刀枪,列队冲锋。马浪据点里一片混乱,官军一起仰攻,再也没有碰到大范围抵当,傍晚即占据马浪,山上的蛮贼早已不见踪迹。
“喔呀!”郭应骋点头,“绝壁峭壁,稍有不慎就跌入深潭,恐无人敢试。”
“山背,攀绝壁上去。”老者又答。
官军不敢攻山,山上的韦银豹也不反击,两边对峙了十余日,殷正茂坐不住了,亲往火线察看景象。忽见有士卒押着一个僮人老者从不远处颠末,忙命人把老者带来。
郭应骋一笑:“只可惜这招不能再用,韦银豹必是防备了,对白塔山也只能围困了。”
“抚台是统帅,由抚台定夺。”郭应骋道,又提示说,“黄朝猛率部守马浪,强攻也不易,恐不能急于求成。”
朝会甫散,曹大埜就快步挤到高拱身边,慨然道:“玄翁,医国之华佗也!”
“传廖元、王纲来验!”殷正茂叮咛道。
殷正茂欣喜之余,不敢信赖,问郭应骋道:“藩台,谁见过韦银豹?”
郭应骋思忖半晌,道:“八寨带来的五十僮勇,漫衍于马浪一带者很多,当以厚利诱之,为我供应谍报,看看有没有缝隙,以攻其短。”
“首级,嗯,像是韦银豹的。”廖元道,“宝剑、猿皮帽,属韦银豹无疑!”
朝会上,兵部尚书郭乾刚宣读完殷正茂的捷报,会极门表里,响起喝彩声。皇上也情不自禁地从御座上站起家,大声道:“吏、兵二部听旨:集会升赏征古田有功文武诸臣!”
郭应骋起家,对王世科道:“命八寨来僮勇设法与山上的火伴讨论,觉得内应,要不吝重金!”
“君宾,我看无妨照你说的办,对白塔山围而不攻,命王世科率三万兵马攻马浪。”殷正茂尽是歉意地说,看得出他说出这句话颇是艰巨。
“这就好!”高拱镇静地说,“西南戡乱传捷,北边和议礼成,说隆庆朝新气象,倒也恰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