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得活命啦!”一见安民进洞,安国亨一把拉住他的手拽到木墩前,搭着双肩往下一按,安民就势蹲跪下来。安国亨盘腿坐到他的劈面,屏退摆布,喜滋滋道,“朝廷钦差来勘,老子从未起过背叛之心,哪来背叛之实?此次勘官一来,老子系听勘之人,抚台必不敢杀老子!”说着,又镇静地站起家,“尔亲往毕节兵备衙门,禀报兵备道,就说老子愿出来听勘,抚台所列五款,老子都接管!”
“呵呵,抚台,此番不唯不会丢官,必然有重赏嘞!”幕僚喜滋滋道,“这疏稿抄个副本,半路上碰到舒给谏,给他一份,他自可返京了。呵呵!抚台,大喜啊!”
“照彝俗补偿安信性命,尔如何说?”阮文中又问。
仆意,为政应务实,公忠必担负。安氏之乱,前已为公两明其说,而公乃具疏奏请征讨计,仆不敢觉得然。夫安国亨本无背叛之实,黩兵轻杀,于义何居?然既已请剿,欲不从,则逞强损威,其体不成。思之再三,乃议以遣官体勘。安国亨若伏罪是实,非敢负固,则闻勘官至,必幸其有归顺之路,而伏罪愈恳,即以本罪处之;若负固是实,而所谓伏罪只是虚言款我,则即出兵剿除之。仆熟观其动静,似彼伏罪是真,非敢负固也。仆言待勘官验之可也。若以百姓之财,百姓之力,而剿一自相仇杀之土彝,仆诚不敢觉得然也!勘官贾君,聪明练达,可济大事,仆亦面授方略,惟公趋策之。
“呵呵,抚台,看来就是差官来勘这一招!”幕僚道,恍然大悟似的,“安国亨感到本身有了保障,敢出来听勘了;而他敢出来听勘自辩,就证明他不是背叛。死局岂不一招而破?!”
“呔!”阮文中俄然一拍惊堂木,大声呵叱道,“安智,尔野悍无知,初怀雪弟之冤而拨弄官军,继结永宁土司而擅开战端,今又不从安插之命,可知罪吗?!”言毕,大喊一声,“来人!把这几名流犯拘押大牢!”
“喔呀!还是高阁老高人一筹啊!”阮文中感慨,旋即精力抖擞地叮咛道,“本院要亲身赴毕节勘问安国亨,马上整备!”
“拟疏稿!”阮文中大喜,叮咛幕僚道。幕僚早已猜透,阮文中是想抢在舒化未到前措置安妥,以收全功,也就不敢怠慢,忙伏案提笔展纸。
阮文中这才承诺开释安智,命其母子明日即出会城。
第一个奔驰而过的,是贵州水西土司安国亨差来都城诉冤的使者,他在都城已盘桓两个月,闻得土司诉冤本已批红,朝廷并未出兵征剿,而是要差官往勘,喜出望外,日夜兼程赶往水西报信。紧随厥后的,是贵州巡抚阮文中的急足,他怀里揣着高拱写给阮文中的一封急函,不敢怠慢,快马加鞭往贵阳赶去。
阮文中觉得,他没有顺从高拱的嘱托,反而违背他的企图奏请征剿,高拱必将勃然大怒,待看完来函,才松了口气。很久,感慨一声道:“高阁老,委实太认死理了!”
两小我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地摇了点头。仿佛不信赖差一个言官来,就能化解僵局。但是,过了两天,毕节兵备道差快马来报:安国亨已将汉彝人犯王实、吴琼、阿弟捆绑兵备衙们听候发落,他也愿出来听勘!
阮文中感慨道:“你别说,高阁老果料事如神,还真有股子固执劲儿,非普通人可比,不平不可嘞!”
“革不革安智的职衔,由谁代替,无需尔多言!”阮文中道,“尔的宣慰使职衔,当削去!”
幕僚在一旁道:“抚台,既然高阁老反对征剿之议,那就看舒给谏有何高招了。”
斯须,若姊从旁侧的山洞飘但是至,安国亨一把抱住她,一边狂吻,一边撕扯着她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