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我辈不能孤负中玄的厚望,务必把宣大经理伏贴!”王崇古握了握拳头说,“不袭故套,一新气象!”
“果不出所料!”王崇古道,他蓦地回身,叮咛道:“将二人带到堡内操守府,本部堂要亲身鞠问!”
方逢时两掌砸在一起,说:“但是,费钱很多,国库不支,却每吃败仗,委实令民气焦!”他俄然两眼放光,叫着王崇古的号说,“鉴川,中玄年兄出而主政,又深得皇上眷倚,甫上任就力推军政、边政改革,或可有转机!”
骄虏秋高时寇边,
“岂止如此,”王崇古感慨着,“北边屯田荒凉,盐法阻坏。每年输边之费有增无减,拖累得举国怠倦极矣!长此以往,国度将有力支撑!”
“是啊!”方逢时感慨道,“塞下多畏北虏劫掠,久已废耕,我近边膏腴地土皆荒凉不治。临边百姓堕入肝脑涂地,父子伉俪不能相保的地步。”
王崇古仍不语,仿佛堕入沉思。他比高拱小三岁,同为嘉靖二十年进士,只是他一向在处所任职,前后出任知府、兵部道、按察使、布政使,直至宁夏巡抚、三边总督、宣大总督。虽为文官,却久历疆场,先年在本地剿倭,而后在北边御虏,多年烽火风霜,使他看上去比实际春秋要大些,经心修剪过的髯毛已然灰白,肥胖的脸庞上充满皱纹,唯有两只不大的眼睛,透出刚毅与机灵,为他增加了几分豪气。
“扶纪纲,正民风,用才杰,起事功,以挽刷颓靡之习!”方逢时复述着高拱书牍中的这几句话,腔调激昂,“中玄大开大合,要大干一番了!如此,则大明复兴有望!”
“中玄不唯识见超迈,且才调卓著,朝廷得其主持,真乃大明之幸!”王崇古手捻髯毛,感慨了一句。他与高拱不唯有同年之谊,更因外甥张四维颇受高拱赏识,经常在他们之间通报动静,是以他对高拱知之甚深。外甥张四维传达的高拱的嘱托,让王崇古有几分奋发,同时也感到压力甚大,不敢稍有懒惰。固然到任后即马不断蹄巡查、摆设,与兵部衔接,统统都已到位,但他还是心中忐忑,总感觉另有事情要做而没有做,是以整日神采凝重,苦衷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