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乾难堪一笑,刚想告别,高拱见他目光飘忽,神采游移,恐其误事,便摆摆手,道:“先议一下吧,背城布阵者何人?”不等世人回应,就脱口而出,“兵部侍郎魏学曾卖力背城布阵。”又问,“随兵督饷者何人?”
拟毕,令书办誊写副本,他则以阁臣名义拟写小票:
“已按秋防策,发去京营并昌平镇人马守御防护。”郭乾道。
高拱沉吟半晌:“特事特办,就让吏部侍郎靳学颜暂调兵部侍郎。我这就起稿。”他一扬手,“都回吧,所议各项,上紧办!”
李春芳差人来了几趟,都不敢进门打搅,他只得亲身登门,看到高拱、张居正正和郭乾议事,便退了出去。在门外盘桓很久,咬着牙又走了出去:“呵呵,新郑,阁议。”
久劳保障,既著壮猷。今遇盘根,尤征利器。愿播镇静之武,以收全胜之效。则诚万里之长城,不止北门之锁钥矣!戮力国事,敢谓同心;弘济时艰,特资殊略。寸心伫望,尺素布怀。不悉。
“防卫山陵者何人?”高拱又问,明显同意了张居正的发起。
“太仆寺少卿曾省吾可用。”张居正道。
“高阁老,兵部新增侍郎尚未到任,照刚才所说,魏学曾、谷中虚都另有职任,兵部堂上官就剩下下吏一人……”郭乾苦着脸道。
张居正道:“提督通州军务,关乎粮草通道,被选一名富有经历者方好。”他一笑,“玄翁,致仕两广总督刘焘,耐久与北虏打交道,做过三边总督、宣大总督,就因为奉送兵科都给事中温纯戋戋二十两银子的贺礼,竟被勒致仕,可惜了。至此用人之际,无妨起用,让他去提督通州军务。”
据蓟辽总督谭纶报称:敌情告急,声言欲犯古北口、黄花镇等到处所。臣等窃思,调剂兵马乃兵部之事,其事至大且繁,今兵部只尚书郭乾一人在任,恐匆剧之际,难以独理。臣等看得本部侍郎靳学颜,才略恢弘,可属大计。合无暂令协理兵部事件,待事宁之日,回部管事。其黄花镇切近陵寝,虽有发去京营,并昌平总兵人马戍守,尚属薄弱,节报敌势甚大,临期不免再行调兵,各支兵马既不归一,各该督抚等官随贼战剿,又恐难于照顾,须得一才望大臣埋头经理为便。臣等看得顺天府尹栗永禄忠贞谋猷,可从戎革之任。合无加以宪职,令其前去提督各项防护陵寝兵马。再照得大臣受命,必面恩面辞,方敢到任,出城行事。今事既告急,恐无时候,合无令其不必面恩面辞,庶不耽耽搁事。
“另有甚么不全面的?”高拱问郭乾。
李春芳迟疑半晌,道:“喔呀!辛苦新郑、江陵了。务必谨防死守,确保京、陵无恙。”见高拱、张居正无人理睬他,只得讪讪退出。
边关多事,正丈夫报国之秋。辰命孔严,乃臣子勤王之日。特兹劝驾,愿早发程。仰慰九重之怀,俯作全军之气。挞彼鬼域,靖我疆场。英宏伟烈,岂不晖映今古哉!
“玄翁的意义是?”张居正问。
高拱一扬手道:“也罢,环境告急,非熟谙军情之人不成,就起用刘焘!”他唤来书办,叮咛道:“你快去吏部,找靳侍郎,就说内阁研议通州防务事,拟起用刘焘,马上起稿,越快越好!”说罢笑了笑,“这位刘仁兄必是一肚子委曲,还是给他个台阶,不然他不会出山,”说着,提笔给刘焘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