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一边摆放纸笔、筹办研磨墨汁,一边打量四周,猎奇地问:“小先生,传闻你比来赚了很多银子,如何不把本身的破屋子修修?我这个门生不嫌弃,但是不代表其他的女人不嫌弃啊!你该有二十出头了吧,该立室立业了,还守着这么个破屋子,媒婆都不肯进你家的门吧?”
“我不管,说好这个月该教我写字了,笔墨纸砚我都偷……带过来了。”顾影气鼓鼓地说。
“小的明白了,统统照陈爷的叮咛做便是。”
陈雨看了看四周的册本,笑道:“在书房喝酒?是不是对贤人不敬?”
牟老中从仇恨中复苏过来,想起了那些锋利的火铳和长矛,额头盗汗直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说:“小的一时胡涂,请陈爷恕罪。”
顾府,书房。
陈雨笑了笑:“趁着年青,闯一番奇迹才是端庄,又何必早早地用一纸婚书绑住本身的手脚?现在我只能找个军户家的女儿,将来功成名就,或许能找个王谢闺秀呢?不焦急,不焦急的。”
她吐了吐舌头,回到桌旁捧起书持续读了起来。
陈雨笑呵呵地说:“那好,从本日起开端练字。”
顾大锤哈哈一笑,摆了摆手:“无妨事的,本官毕竟是武人,这里的书大多是安排,除了兵法还勉强翻过几页,其他的碰都没碰过。想必贤人也不会见怪我们如许的武夫,哈哈。”
“谁说的?私盐不但不能放弃,还要做大!”陈雨瞪圆了眼睛,“我们只是放弃这类自戕式的斗争形式罢了。只要私盐时候保持对官盐的威胁,我才气摆布逢源,从私盐和官盐两面都赢利,同时也能包管你的安然。你记着,不管代价是否上涨,私盐永久比官盐低一两银子就行,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银子多到必然境地,就不能像之前一样藏在家里某个角落了,毕竟沉重的银锭不是轻飘飘的钞票,很占处所。
牟老中暗自咋舌,这位爷胃口真大,两面都要奉迎,两面都要收钱,登州府的盐业岂不是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了?
陈雨的话说的很明白,但是牟老中一时转不过这个弯,还想据理直争,张嘴道:“但是……”
这日下午,顾影又像平常一样来上课了――建地窖这段时候,为了尽量不让人发觉,陈雨借端推委,顾影和林继祖都半个多月没来了。
登州府的官盐和私盐,今后就落入了陈雨的把握当中,他节制着私盐体系,同时又与盐课司构成了紧密的好处关联,吵嘴通吃,摆布逢源。牟老中每月送来的银子在一千到三千两之间浮动,三大盐课司每月定时给他三千两银子,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很快,陈雨把握的财产就远远超越了千户所第一富顾大锤――固然归在他小我名下银子的很少,大多作为生长的储备基金存起来了。
陈雨举起酒杯:“那就喝个痛快,部属先敬千户大人。”
一向候在陈雨身边的张繁华见这对师徒要开端讲课了,见机地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顾影侧耳在门边聆听,只听到陈雨对章管事说:“千户大人找我有事?好,这就走吧。”然后两人的脚步声垂垂走远。
顾影还想说甚么,这时门别传来一句:“陈百户在吗?我是章老三,老爷让我来请您过府一叙,有要事相商。”
陈雨不晓得对方葫芦里卖的甚么药,但上官要找你喝酒,必定不能回绝,毫不踌躇地承诺:“能陪千户大人共饮,是部属的幸运。”
陈雨打了个哈哈:“缉查私盐嘛,一跑就跑到其他州县去了,来回几十里乃至上百里路,很迟误时候,您懂的,哈哈……”
这个期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银行,只要信誉度存疑的钱庄,为了银子的安然,陈雨不得不学习地主老财,动员人手在本身的家上面挖了一个很深的地窖,把银子趁夜运了出来藏起来,只在空中留了一个不大的出口,让林阿福用铸铁做了个厚重的盖子,再加把细弱的铁锁,钥匙留在本技艺里,然后安排军户轮番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