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让他坐地起价。”登宁场盐课司大使曹金拍着桌子说:“没了张屠夫,就要吃带毛猪不成?缉查私盐本来就是巡检司的分内之事,既然他不干了,就仍由你来干。”
以往官盐和私盐能够必然程度共存,并且构成主次之分,前提是官盐的供应稳定,而私盐走的是不法的地下渠道,极不稳定,本日有,明日或许就买不到了。而老百姓对盐的需求是刚需,一日不成少――毕竟除了少数敷裕人家,大部分人没有才气、也没有需求一次采办大量盐囤积,都是用多少买多少。在如许的状况下,质次价高的官盐才气占据支流的市场,私盐则以相对昂贵的代价作为市场的弥补。
符有地谨慎翼翼地说:“下官能了解各位大使的表情。不过陈百户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如果不承诺他的要求,就撂挑子不干了……”
符有地本意只是迟延张望一段时候,也没想过事情会俄然废弛到这类境地,他哭丧着脸说:“各位大人,盐枭势大难制,巡检司的人手又不敷,比来下官正在想体例点检弥补弓手,做好万全的筹办,并非推委怯战啊……”
作为出货方的官营盐场和盐课司,一贯是旱涝保收,实际上盐商的发卖并不会涉及他们。但是质变堆集到必然程度,就会变成质变:官盐卖不出去,盐商手中堆集了大量存货,天然也有力从盐场进货,发卖渠道的疲软终究还是影响到了出产环节――盐场晒出的海盐堆积如山,无人问津,昔日盐商络绎不断的买卖消逝不见,各个盐场门前萧瑟。
听了符有地“涨别人志气,灭本身威风”的话,宁海场盐课司大使黄章很不满,瞪着他说:“符有地,你现在还不明白吗?这不是银子的题目,而是面子的题目。放在昔日,一个卫所的千户我们都不放在眼里,现在一个小小百户,居功自大,坐地起价,缉获了盐枭的盐货还嫌不敷,竟然还要两面通吃,从我们这里再刮一笔,是可忍孰不成忍。”
收到动静的陈雨嘲笑几声,对张繁华交代:“猴子,派人去荣成联络牟老中,就说盐课司要搞事情,让他按我说的做,把这些眼高于顶的家伙好好清算清算!”
“对,”曹金说,“你不消怕,尽管带兵勇们去打,需求添置甚么兵刃兵器固然说,县衙不拨银子,我们给你银子。别的,定下丰富的赏格,一个盐枭的人头五两银子,只要你能打赢盐枭,这些赏格全数由我们承担。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就不信了,巡检司会真的打不过这些盐枭。”
符有地听了这话有些心虚。缉获的盐货实在是他和陈雨对半分,而面对盐课司几位大使,他却谎称尽数交给了陈雨,本身分文未取,而这也是盐课司对陈雨不满的首要启事之一。
话是这么说,但是符有地盘算了主张,先张望一段时候再说。银子当然首要,可如果有命赚无命花也是徒然,盐枭都是群要强不要命的逃亡之徒,符有地不筹算因为盐课司的施压,就把本身的小命搭出来。那些家伙不是说让本身添置兵刃东西吗?那就磨蹭个把月再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盐课司若要催起来,也算有个过得去的借口抵挡一阵。
几个盐课司大使撂下狠话后扬长而去,留下符有地仰天长叹:“我招谁惹谁了,为甚么要让我受这个夹板气?”
这个决定对牟老中来讲有百利而无一害,他天然是举双手同意。因而,官盐与私盐之间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役开端打响了。
“巡检司卖力处所治安,抓捕盗窃,缉查私盐不过是职责之一,倒是你们最丰富的差使。如果还想从我们身上拿银子,就得按我们说得去做。不然,今后别想再从我们这里拿到一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