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学兄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呢?须知火大伤身啊。”郭至理摆了摆衣衿,翘起二郎腿慢悠悠的说道:“明天砸了贵行院,并不是甚么曲解。”
路上行人来往不断,也有往城里去舞龙舞狮的,也有踩高跷耍百戏的,热烈纷呈。
本日气候晴好,只是偶尔有些小风,略带些寒意。
只见郭至理稳稳铛铛的坐着,斯斯文文的喝了口茶,这才转头对方义文微微一笑。
方宅内院书房,方义文余怒未消隧道:“你另有何脸孔来此!还是说本日之事,是个曲解?”
“昨天下午罗公子去了翠柳院――翠柳院你总该记得,就是上个月去过的那家――正得趣时,却被人踹开房门,冲出来好一顿打砸!”那人笑得非常幸灾乐祸:“罗公子唬得衣裳都没穿,就跑到了门外。”
第二天恰逢正月十五上元节,方义文带着长随方贵一早出了门,往半山桥而去。他本来叫方升同来,方升却死活不肯,只说身子还未大好,见不得风寒,方义文无法,只得随他去了。
与他同坐的那两人,听起来也是从县城来的,一边喝茶吃着点心,一边议论昨日县城里的消息。
还不到晌中午分,方义文和方贵便到了半山桥,在镇子上随便走动了一圈,这才施施然地往张记火锅而去。
方义文闭眼想了想,对他说道:“是以你才接了他这桩买卖,好来个釜底抽薪?”
他放下身材慎重其事的这么一问,郭至理便也不摆架子了,沉吟道:“小弟这也是为了善学兄好,故此才会承诺那姓张的小子,不然的话,他算个甚么人物?请得动我们崇义班么?”
见他问起这个,郭至理皱眉道:“仿佛前次砸店,对其影响不大,买卖还是非常红火。”
“善学兄不会是担忧我们收了银子,却不做事吧?”郭至理似笑非笑的道。
“哦?甚么事?”另一个听了猎奇问道。
与方义文同桌的那人笑道:“没错,是姓方,提及来在县城也算是小我物。”
与他隔着桌子坐着的,不是郭至理又是谁?
“以是才雇我们崇义班,砸店不打人,对不对?”郭至理没等方义文回应又道:“只要吓得没人敢去,这事儿就成了一半,我说的对不对?”
火锅店的买卖好到甚么程度,看看这茶馆就晓得了。
无法之下,方义文只得站着等了半晌,这才和别人拼了个桌子,算是有了坐的地儿。
他这番话说的入情入理,倒和方义文在倡寮时所想不谋而合,以是方义文虽心疼行院里被砸得稀巴烂,但还是感觉,如此一来张记火锅会开张的更快。
方义文见张记火锅店门外排着长队,便让方贵去列队,本身扭头去了劈面的茶馆。
之以是反面郭至理等人一起走,只是因为方义文感觉那些人粗鄙,与之同业很有失身份。
“既然是小我物,怎地另有人去砸他的行院?”中间有人问道,听口音倒是松江府那边的。
没想到,茶馆竟也满座,并且很较着好有些人,也是在等劈面张记火锅的位置。
“当然不是!老弟如何会如此想?”方义文叹口气道:“都说张记火锅买卖好,我倒是想见地见地,是如何个好法。”
同桌此人道:“传闻是为了争这张记火锅,也不知是真是假?”
“好!”方义文抚掌笑道:“如此甚好!”
不就是银子吗?我方义文有的是!
“昨日另有件好笑事,此时想来还令人捧腹。”此中一个笑道。
茶馆里一时候说甚么的都有,也不知是谁说道:“传闻,那行院的店主是个姓方的?”
“在府上见过的,他如何了?”
“呵呵,那老弟前者去张记火锅,见他如此买卖如何?”方义文摸了摸唇上短须,对郭至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