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应了一声便急仓促的去了,方义文待他走后,才觉小腹模糊作痛,又见院子里的客人们骂骂咧咧的吵嚷不休,心中愈发愤怒。
不过他们也不打人,只照着桌椅条案、瓷器安排等好一通砸,稀里哗啦的砸完以后,便扬长而去。
“如何回事?”方义文出来一看,见院子里各间配房都是如此,回身一个巴掌就呼到那掌事脸上:“护院呢?常日里大鱼大肉的养着,出了事却都是死人不成?”
飞溅的茶水打湿了掌事的袍子,他吓得低着脑袋一声不吭。
“胡说!这昆山县城哪个打行的班头不认得老爷我!不晓得这里是我的地盘?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方义文大声喊道,可越说到厥后,他的声音越低,最后几近不成与闻了。
两人在房中坦衣追逐兰汤艳艳,方大绅抓住欲拒还迎的姐儿,剥得白羊般丢在榻上,正入巷时,却听院子里俄然喧华起来。
方义文气得浑身颤栗,那姐儿更是吓得如同筛糠普通,待他胡乱穿上衣裳,刚下地就见又有人闯了出去。
谈妥了这桩买卖,方义文表情甚好,接下来的日子,便等着好动静传来。
方大绅妻妾成群,房中从不缺女人,只是多年来他如同老黄牛普通,不辞辛苦地犁地,却连歪瓜裂枣都未曾结出一个。
这姐儿面貌并不如何出众,算不上院子的头牌,只要一样好处:极会服侍人。
话音未落,就听这配房的两片门扇“哐当”一声响,紧接着两条壮汉冲了出去,也未几话,抡起儿臂粗细的棒子,四下打砸。
他眯着双眼,嘲笑道:“看来这是些内里来的地棍,你去探听探听,他们是哪处哪班的,在城里有没有落脚处。”
毕竟是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太嫩,太嫩了啊……
方义文蓦地间受了这等惊吓,那话儿顿时软了,他忙忙的扯过锦被遮住身子,一边色厉内荏地喊道:“甚么人?竟敢到其间撒泼?”
方义文能不怒吗?来砸行院的那帮地棍,不是别人,恰是姑苏的崇义班!
希冀他们对于崇义班?恐怕听到崇义班的名头,就吓得尿裤子了吧。
莫非就如许硬生生的咽下这口恶气,别的再雇打行对于张远?崇义班的事儿,就当本身吃个哑巴亏?
那掌事捂着红肿脸颊,哭丧道:“老爷息怒!这些人可都不是善茬,小的看着,倒像是打行的人。”
柳宿花眠的日子对方义文来讲,早已成了一种糊口体例,偶然未需求做甚么,只是待在家里,那群莺莺燕燕们争风妒忌常常闹的他脑仁疼。
明天他便去了翠柳院,先见过院子的掌事,得知这几天买卖如常,他便打发了掌事,让老鸨唤来院里熟悉的姐儿。
到了第三天,方义文上午按例在城内转悠,中午和一班买卖场上的朋友喝了几盅,及至散了酒菜以后,才神态微醺地往自家各店铺作坊而去。
许是因为这个启事,方义文对方升一向很不错,乃至动过动机,想将他过继到本身这房。若不是家里妻妾不断念,各种哭闹着不肯,或许这事儿就成了。
那两个壮汉轻视的看了他一眼,此中一人还“呸”地吐了口痰,差点就吐到了方义文脸上。
“甚么?竟然是他们?”听了掌事的话,方义文怒不成遏的砸了手里的茶杯。
要说打行,昆山县也有,只是那帮家伙实在不成器,和姑苏的同业比拟,的确连给对方提鞋都不配。
好个郭至理,竟然两边通吃!还讲不讲江湖道义了?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方义文心中暗自想着,但是该如何对于这些打行的地棍呢?
就算他张记火锅店日进斗金,可光凭一个火锅店和杂货铺,就想和爷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