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已经接过他的空碗，柔声道：“瑞哥儿之前饿了狠了，不宜多吃，要不然恐伤了肠胃。瑞哥儿先用这些，比及飧食，婶娘给你预备好吃的。”
沈瑞是孩子身不假，里头倒是大老爷们心，被人当孩子似的擦手擦脸，那里能安闲，又不好避开，只能红着脸任由郭氏摆布。这低头模样，落在旁人眼中就成了谨慎怯怯，看的郭氏更加心疼，忍不住搂在怀里，哽咽道：“我的儿，是婶娘不好，婶娘当早些来看你，当早些过来看你。”
张老安人神采微僵，摸索着沈瑞后背道：“提及来都是老身不是……若不是老身为没了好媳妇难过，身子不利落，一时顾不到，也不会让下人们怠慢了瑞哥儿。”
沈瑞侧身一闪，避在郭氏身后，“怯生生”地看着张老安人。实在不肯与这老安人上演祖孙情深的戏码，还是持续走“小不幸”线路的好。不然族中长辈们“目睹为真”，只当本身与张老安人“祖孙情深”，不再管本身可如何好。
张老安人的神采很丢脸，冷冷地看着郭氏道：“之前那些掌柜账房还罢，都是签的短契，解了契就是自在身，侄媳妇情愿留着就用。内宅里这些奴婢下人，干系可大，不乏歹心背主之人。等孙氏出殡后，总要有一番计算，侄媳妇可要谨慎，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