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再三,万历也没多想。看来是太后不知从那搞来了这么奇文,这是特地送来让朕赏识的吧。顺手递给眼巴巴看了半天的申时行与王锡爵,“教员,你来看看,可算篇奇文!体裁别致不说,可贵是一片渴念密意,跃然纸上啊。”
这下子申时行来兴趣了!眼皮子连跳几跳,多年从政的直觉奉告他有戏!那张书笺里到底写了些甚么呢?再瞅王锡爵,也是一脸的猎奇。
体味最深就是当今圣上万历。这没比较也罢了,一样一件事,从人家申时行嘴里说出来除了让人打心眼舒坦没别的设法,但是反较卢洪春这厮的胡言乱语,实在可爱可恼!
皇上不知太后明天是那阵风刮的不对了?沉吟一下,“且放下,归去和太后复命,说我一会便看。”万历想先打发了高福海,便要和申时行说话。
但是出人料想以外的高福海又跪下了。万历烦燥皱起了眉头。明天不顺的事太多了,一个一个就不能让朕清心一点么?如何想过点好日子咋就这么难??
乾清宫勤政殿内,申时行与王锡爵分东西站立,二人目观鼻、鼻观心有如泥雕木塑。而龙书案后的万历神采乌青,手里狠狠捏着的一本奏折,看那架式,他捏的不是奏折,而是想捏断这个写奏折的卢洪春的脖子,一个六品的芝麻绿豆的小官,你如何敢!
申时行久在宫中行走,识得这老寺人是慈宁宫养心殿前的高福海,此人呈现便是太后有旨意到了。申时行只得临时闭嘴。公然高福海撩袍跪倒,叩首启奏道:“陛下,太后娘娘着主子送来一封书笺,呈皇上御览。”
“卢洪春这厮!肆言惑众,沽名汕上,好生傲慢!着锦衣卫拿在午门前,重责六十棍,撤职为民,永不叙用!”正如申时行所料,自发大失颜面的万历暴跳如雷,雷霆万丈。
“甚么?”万历手中的茶杯咣当一声就掉在了地上,茶水溅了一身。一旁的黄锦慌了神,手忙脚乱的上来清算。但是谁晓得高福海的这一句话顿时让万历的好表情由峰顶直接跌入低谷,然后跌成稀巴烂。而一旁的也是申时行与王锡爵大嘴伸开,惊的合不拢来。二人对视一眼,发明对方眼睛都放出光来了!
看看在一边闭眼不说的申时行,万历无法的叹了口气。怪只怪这三小我不长眼,咬人咬疯了么?竟然向朝中最大的这个下了口。你下口也罢了,你真逮住错也成啊,获咎了内阁首辅,还被自已的教员反将一军,这怎一个霉字了得。朱笔一挥,罚俸半年以后,又添了一行字:即着三人各降三级,发配外埠,以观后效。
万历和申时行包含王锡爵都愣了,这是没有过的事情啊。李太后的秘闻他们都晓得。在隆庆帝还是裕王的时候,李太后只是裕王府的一个侍妾,厥后幸运有身生下朱翊钧,才有明天的太后之尊。
“王卿,你乃当朝次辅,身有重责,怎可轻言拜别?江东之三人无端弹劾申卿,累你清誉,朕必严惩便是。”
看着是一份奏折,实际上就是一封的辞职信!通篇文采弥漫,骈四骊六,奇句妙语,慰为大观,王锡爵充分阐扬了自已美好文笔的同时,一针见血的指出自已要辞职的启事就是:李植等人称自已为教员,却不查究竟本相,谗谄忠臣,更是将自已拖出来堵枪眼!做为教员,不能管束自已的门生,任由他们胡说八道,胡乱咬人,决计没有脸呆下去了。皇上,俺要走人!
王锡爵在一旁高呼道:“老臣附议,请陛下早发圣旨,立皇宗子为太子。百官幸甚、万民幸甚!”
“恭喜陛下,道贺陛下!皇宗子文采斐然,陛下圣德天眷,大明后继有人。老臣诚恳恳请陛下,将皇宗子立为太子,必可上承天佑,下得民气,永久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