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在一边闭眼不说的申时行,万历无法的叹了口气。怪只怪这三小我不长眼,咬人咬疯了么?竟然向朝中最大的这个下了口。你下口也罢了,你真逮住错也成啊,获咎了内阁首辅,还被自已的教员反将一军,这怎一个霉字了得。朱笔一挥,罚俸半年以后,又添了一行字:即着三人各降三级,发配外埠,以观后效。
万历皇上的脸刹时由红变白,由白变青,由青变黑。搞了半天那没人道的爹竟然是自已!如果普通做人亲爹的,被儿子爆出这类秘闻,别的不说,吐两口老血是轻的,但是没等发作就被申时行一句话堵得差点咽了气。
王锡爵是根千炸万滚的老油条,万历这点和稀泥的工夫在他眼里很不敷看。当下跪下道:“陛下,不是老臣不肯为皇上分忧,只是这三人以我之名,行轻易之事。老臣平生清名,怎可毁于这三个鼠辈之手,若再与这三人同朝为官,老臣只能请辞拜别。”
一个个没一个成器的,满是废料,饭桶!看看他们参的是甚么?坟场选的不好?那是老子选的好不好……万历天子都想仰天吼怒了!
现在竟然被一个不起眼臣子指着鼻子骂你糊口不检点,风格太放荡。就算不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换成一个布衣老百姓,俄然来了一小我密意看着你说:哥,你气色不太好哇,必定是早晨那活干的多了吧。……这事很多节制点哈,不然你腰腿痛有你受的哇。换你火不火?
万历心中正不痛快,恨不得面前这些烦人的家伙全消逝。但是王锡爵是三朝老臣,当朝次辅,可不能当作撒气筒来用的。强压了下火气,勉强暴露笑容:“平身吧,起来发言。”
高福海可没听到万历天子心中悲忿的号令,还是扯着那尖的刺耳的声音道,“万岁,太后娘娘说了,要主子等着您看完,领了您的训示才气归去复命。”
顺手提起朱笔在折子上批道:“阁臣理政,岂责以堪舆?尔等三人不务正业,有负朕心信赖,姑念平时薄有功绩,罚俸半年,小惩大戒!”毕竟这三小我自已一手汲引培养的,对自已还算忠心,与卢洪春不能一样报酬。万历大怒之下也算高高提起,低低放下。
申时行公开给王锡爵送去一个赞美的眼神,说的好哇说的好!非如此如何能够撤除那三条狗呢?一个无能事的次辅和三条咬人的狗,孰轻孰重?傻子都掂的出轻重。
而后笔锋一转,折中历数申时行任首辅后各种渎职之处。然后重点来了,三人联命保举他们的教员王锡爵由次辅升为首辅,至于申时行,就让他回家卖红薯如此。
王锡爵目标达成,天然也不辞职了。笑嘻嘻拿着批完的折子站到一旁,这事算了,后边另有大事呢。瞟了申时行一眼,意义是我的任务完成,下边的就看你了。
看着是一份奏折,实际上就是一封的辞职信!通篇文采弥漫,骈四骊六,奇句妙语,慰为大观,王锡爵充分阐扬了自已美好文笔的同时,一针见血的指出自已要辞职的启事就是:李植等人称自已为教员,却不查究竟本相,谗谄忠臣,更是将自已拖出来堵枪眼!做为教员,不能管束自已的门生,任由他们胡说八道,胡乱咬人,决计没有脸呆下去了。皇上,俺要走人!
感慨再三,万历也没多想。看来是太后不知从那搞来了这么奇文,这是特地送来让朕赏识的吧。顺手递给眼巴巴看了半天的申时行与王锡爵,“教员,你来看看,可算篇奇文!体裁别致不说,可贵是一片渴念密意,跃然纸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