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应当早说,我又不是铳手,哪懂这些端方?可我打得挺准,一铳就中,就算是老赖,也就是这个水准吧?”樊大坚非常对劲,实在两边相隔极近,想打不中很难。
军官穿戴甲衣,但是没戴头盔,头上系着一领深色方巾,长着一捧稠密的髯毛,跟马鬃连在一起,脸很红,落日晖映下,如同一块燃烧的柴炭,红得有点不太实在。
“追逐的时候前面有骡子,没重视有没有岔道,樊老道,你在前面走得慢,看得更细心些吧?”袁茂也感觉他们迷路了。
一队官兵横在路前,全都骑马,手持长枪大刀。
“哪能如何办?总不能等着对方冲过来吧?”
世人都在恭维樊老道,胡桂扬向坐在身边的沈乾元说:“我此次前来拜访,是有事相商。”
“嗯,不算甚么,是他命不好。”樊大坚淡淡地说,找回几分仙风道骨的感受。
“对啊,这里离都城只要十几里。”袁茂也感觉不成思议。
胡桂扬大惊,顿时明白过来,“沈乾元?”
三人的确是又累又饿,欣然接管这项建议,袁茂和樊大坚掐灭火绳,清光铳管里的铅弹与火药,胡桂扬放下承担,与世人一块围火而坐。
“我们三个由都城而来。”胡桂扬顿了一下,“我是锦衣卫,来此查案。”
袁、樊两人跟上来,铳上的火绳仍然保持扑灭。
大抵走了一个多时候,胡桂扬停下脚步,“我想我们迷路了。”
“胡桂扬?”劈面竟然精确叫出了名字。
“他是女真人,祖上归附朝廷,改姓关,为人挺豪放,到处拜兄弟,凑成一伙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