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桂扬没接话,对他来讲,歇息就是歇息,连扳谈都感觉累。
“人已经死了,另有甚么可看的?”
“多久之前?”
胡桂扬瞥了少年一眼,“抓着就是一顿打,抓不着就没事,现在他再也抓不着了。”
“去去。”胡桂猛斥道。
胡桂扬站在廊下,脸上没再笑,目光乱转,看到汪直正从劈面的配房里走出来,明显方才结束一场扳谈。
“没有马脚,以是我才认得,厂公的年纪、打扮与街谈巷议中一样,又是陌生人,却对寄父极感兴趣,只能是你了。”
“我就是这么一说,快归去吧,没准还能看一眼。对了,进前厅以后看到一名青衣小帽的家伙,别管年纪大小,冲他哭,让他做主,对你有好处。”
少年仍然不断点头,脸上还是带笑,“赵百户的经历还不是警省吗?无儿无女,一身伤病,最后暴毙而亡,身后不到一天,家里就乱成一团。”
少年又绕一圈,“你坐的椅子是赵百户的吧?”
“啊?”
“呵呵,我是说这张椅子畴前是赵百户的坐位吧?”
胡桂扬说一句,少年摇一次头,最后道:“看来你深得赵百户真传,不信鬼神。”
“也对,赵百户义子虽多,总有尊卑之别,老迈胡桂神不在,凡是由老五胡桂猛当家,何况另有赵百户的几位老哥们儿,还制不住小小的一名丫环?照此说来,内里那些人还真是添乱了。”
胡桂扬动动屁股,坐直一些,“世上如果真有阴魂,大家都应当期盼亲人之魂返来,以慰相思之苦,世上如果没有阴魂,怕它做甚?”
胡桂猛神采一沉,不等他开口责备,院外跑出去几人,抢先者恰是大哥胡桂神。
换一名义子,很能够当场站出来辩白,乃至大打脱手,胡桂扬没有,只是撇下嘴,持续前行,筹算到巷口的茶社里坐会,那边没人逼他站队,也没人争辩是否真有鬼神。
内里的叫唤声还在持续,胡桂扬趁乱跑到一间无人的屋子里,坐在一张椅子上,吐出一口气,筹算歇息一会。
“遗书不在这里。”胡桂扬道。
胡桂扬立即收起笑容,“我必然不让外人看到。”
胡桂扬脸上又暴露不应时宜的笑容,西厂、东厂都到了,端庄下属袁彬却称病不来,他感觉这真是一件挺成心机的事情。
换成胡桂扬点头,“那你可弄错了,寄父看重一些人、爱好一些人、信赖一些人,此中都没有我。我是赵家的大懒虫,寄父如果真提起我的名字,那也是一个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