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把朱由崧言语暖和当作了态度谦虚,更印证了心中猜想,遂就不再客气冷冷地说道:“找人?找谁?我刚不是说了我家老爷包了场么,你要找女人啊,出了门随便去哪家,明天这潇湘馆,不接客!”
朱由崧没想到,胡天德比他猜想的还要不堪,他见了院里的战况,低声劝道:“世子,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此乃是非之地,拳脚无眼,我们还是临时躲避一下的好!”
秀楼里传来阵阵少女撕心裂肺般的哭救声,当中还异化着男人淫邪的大笑,玉娘在那声音的煎熬下只是徒劳的拍着门,要求着屋中的男人能够放过迎香。
房门“砰”的一声被紧紧关上,薄薄的一扇木门却像一道万丈深渊隔断了屋内屋外的两个天下。玉娘突破心底的死守放下自负换来的倒是任人踩踏,直到听到屋内少女的哭喊声才回过神来,她对院中的环境置若罔闻,只是不依不饶地想要进那秀楼。
张友材现在衣裳半敞坦胸露乳,双手把着门,对那女人淫笑道:“玉娘,明天是我和香儿的好日子,你如果想来掺上一脚,那就等爷忙完了再说。”
谁知刚到门口,就被人给拦了下来,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伸着胳膊拦住了朱由崧,冷冷地说道:“这位公子,我家老爷已经包了场,本日这潇湘馆恕不接客。”这大汉说这番话还是看在朱由崧锦缎加身,穿着不凡的份上。潇湘馆本是三流的小妓馆,达官朱紫,大族公子是不屑登门的,以是这大汉觉得面前的朱由崧说不得只是个小户公子,只是家中略不足财,一时髦起来了这烟花巷,并非不成招惹之辈。
这条百里巷到处矮墙,花树缤纷,朱由崧几人走过迎笑楼没行多远,就看到一处稍显陈腐的院落,小门儿上挂了块以墨写就的匾额:“潇湘馆”。这块招牌跟迎笑楼的招牌比拟就有些寒酸了,招牌上一无落款,二无印章,明显不是出自名流之手。
那女人一袭红衣,上身穿了件斜襟小花袄,下身是一件大红色百褶裙,她颠仆在地,仿若一朵玫瑰被人丢进灰尘。那女人赶快跪爬着双手抱住门口那人的脚踝,满面惶恐地哭求道:“张爷,张爷,求您放过香儿,放过香儿吧!”
朱由崧是迎笑楼的熟客,门口的龟公天然熟谙他,朱由崧随和地点头笑了笑却没接话,径直穿过了迎笑楼门口,往潇湘馆去了。
守在门口的大汉插手了战团,局势更是一面倒,眼看潇湘馆的人再无还手之力,院中那座独一的绣楼门扉豁然敞开,一个头发狼藉的女人被人从屋中推了出来跌倒在地。
张友材听到潇湘馆竟有人去报官,嘲笑一声道:“竟想扰了你家老爷功德,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说着腿上用力,一脚重重地踢向玉娘。
朱由崧见有人拦他,含笑说道:“这位懦夫,我来这潇湘馆是找人的!”
朱由崧不屑道:“我乃堂堂大明福王世子,他们这些糟糕虾米还敢欺负到我头上来么?”
朱由崧脚下生风,倡寮内里玩强奸这类奇葩事都能被他碰到,这类热烈不去瞧瞧那是本身的丧失。朱由崧现在胸中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带着胡天德二人急仓促地奔向潇湘馆。
朱由崧带人走了出来,也没人出来相迎,这潇湘馆固然也是个三进的院子,但是格式却比迎笑楼小的多。这第一进院落只要六七间斗室子,院中也没有供客人喝酒选女人的桌子,斗室子门框上也不像迎笑楼那样挂着女人的花名。朱由崧看了半晌便不再看,直奔第二进院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