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秦淮灯火灿,楼台亭榭绕河堤;歌乐浓酒盈朱雀,古籍奇珍满乌衣。
当窗外的朝阳洒下了一丝余晖后,朱由桦摇了点头,临时放弃了心中的邪念,决定微服出宫,去秦淮河边散散心。
自从即位为帝后,他便站在了全部旋涡的中间,逃不掉,躲不开,唯有鼓足勇气,一步一步地走下去,百年以后,史乘上,定会有他浓厚的一笔,却不知是如何评说,复兴雄主乎?亡国之君乎?
“这位公子,请还我们鹞子。”小丫头又大声说了一遍,面有不悦之色,她见面前这位像是个风骚公子哥儿。
特别那袅袅婷婷,婉转而来的歌声,如东风拂面,清爽之气,胸腹脾肺为之一洗,污垢尽去,仅存下暗香玉露。
身边一个路过的青衿士子,俄然爆出一声夸奖,突破了朱由桦的沉浸,他也不怒,猎奇的躬身就教道:“这位兄台,可知此船的来源?”
柳树下,红妆倩女与儒冠士子们三三两两,有人沿河边款款漫步,有的在河边席地而坐,面前摆设着美酒好菜,几人喝酒作对,对河而歌。
回想起宿世秦淮河的美景,朱由桦俄然发明,本身来京数月,竟还没有往秦淮河上清闲过,实在是一大遗憾。固然现在局势危急,仿佛也不在这一时半刻,现在的乱局,没有一些光阴是窜改不了的,拿定了主张,朱由桦便换上了一身士子儒服,带上了贴身内侍田成,在几十个御前保护的庇护下,悄悄出了皇宫,朝城南而去。
那丫头盯着朱由桦半晌,笑容垂垂褪去,暴露惊奇:“你……你是不是前日的那位公子?”
来到了秦淮河边,游人很多,楼台亭榭错落有致,水波泛动,莺歌燕舞,花团锦簇,因为表情放开了的原因,朱由桦顿觉此时的秦淮竟较宿世更显娇媚,竟有些沉浸出去!
那少女见朱由桦细心打量她,不由面色羞红的低下头,向这边偷偷看了一眼,朱由桦不由浑身一颤,刚才那一眸恰是他多少天来在梦中千百次见到过的景象,他感到浑身血往上涌,冲动得一时语塞,只是笑着看那女孩儿。
那丫头上前一把将鹞子夺了去,在斑斓少女耳边说了句甚么话,那位少女微微一笑,对那丫头低声说了句甚么,只见那丫头折返返来,对朱由桦昂头道:“日在东,月在西。”
“这位女人刚才说甚么?”朱由桦疑道。
朱由桦正在那边细心赏识鹞子,忽听有人说话,定睛一看,见有个少女站在面前,素衣比甲,双马尾,从穿着上看,像是大户人家的使女丫环,在她身后有三位做大族蜜斯打扮的,两边各有一个丫环奉侍,中间站着一名明眸锆齿,身材苗条的才子,一身粉红的艳装,立在河边草地上,像一枝临风怒放的红杏。
“我们家蜜斯向来都不拿正眼看那些公子哥儿,可本日对你倒是很好,本来你就是前次在永巷碰到的那位公子,我们家蜜斯背后里念叨过好多次呢。你们还真是有缘分。”那丫头看了看朱由桦,又看了看已消逝了的蜜斯,笑笑说道:“蜜斯让我奉告你,我们府上就在秦淮河边。”
面对朱由桦的打趣,那位年青士子却也不觉得意,还是叹道:“哎,如此才子,真是可惜了!”说完便取出了随身照顾的酒囊,拔开塞子,举头痛饮了一口。
那丫头不解其意,忙归去处斑斓少女汇报,那位少女一听,仿佛更加娇羞,向那丫头说了几句话,回身走了,那丫头忙过来讲:“我们家蜜斯让我奉告你,我们府上就在这秦淮河边。”
俄然,偶然间感到有一个东西直向面门飞了过来,朱由桦一惊,猛一起身,就见一只鹞子飘落在身边,朱由桦上前一看,是只五彩斑斓的胡蝶,他昂首看了看,见有几个少女正向这边跑来。朱由桦拾起那鹞子,正反看了看,制作得很邃密,那图案剪得很像,很美,必然出自一名心灵手巧的女孩儿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