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有军功便能随便杀人?”朱琳渼逼前一步,瞪着张安眼睛道,“我平复江西六州,毙敌数万,依军功是不是杀了你也能够?”
他手指张安,冷声道:“你之所为,与资敌无异!不,更甚于资敌!”
朱琳渼扫了眼倒在一旁的童式,“对证已毕,砍了。”
他寂然望向身边官员们,大声道:“望诸位与本王共勉!”
“把童式人头挂鄙人菱村示众。”朱琳渼对石霖道,“没我的号令不准摘下。”
一众官员都愣在原地,没想到陈州王竟说斩就斩,连菜市口都省去,就在张安面前将他部下军官杀了。
“殿下,饶了他吧……”
“石霖!”
张安本来是赣南地区的一名流寇,后为杨廷麟所招安,是以他对杀几个浅显百姓毫不在乎。且他的部下比明军官兵战役力强很多,仗着本身是杨部堂麾下最有战役力的军队,更是一贯没法无天。
石霖目露寒光,正要叮咛亲兵连列队,便见杨廷麟扒开世人,端立门路正中,俾睨劈面扑来的张安部下,沉声道:“混账!你们这是想造反吗?!”
张安虎帐间隔此处仅四里摆布,半晌以后,张安亲信竟带了大队亲兵纵马而至,高呼:“休伤我家将军!”
实在他们说的也是真相,明末朝廷财务崩溃,加上本来未几的军饷又被层层贪污,火线军队便常本身“想体例”处理粮饷题目。开初还是偷偷摸摸,到了南明期间已经靠近半公野蛮了。
“张安治军不严,乃至部下掠民行凶。”他对石霖一挥手,“去把他给我绑了,鞭五十!”
“怎能如此?我还不止如此!”朱琳渼斜睨张安道,“你说你不晓得部下劫夺,但我刚杀了下菱村的乱兵你立即便晓得了?
“是!”石霖伸出大手将吓至瘫软的童式拖到一旁空位,抽出马队剑,手起剑落。
“刚才我骠骑来报,说四周有七处村寨都发明你的部下劫夺。这你又怎地说?!”
“那些士卒就算了,”他闻言做漂亮状一摆手,又指向童式,“但童式立下颇多军功,不就杀几个贱民罢了。还望殿下将他还于下官,让他今后疆场戴罪建功。”
三个排的人敏捷上前,列队将一众官员挡在身后。两个排则铳口直指张安等人的侍从,大声喝令其不得擅动。另有一个排将燧发铳朝天举起,一齐击发,庞大的铳响惊得世人皆是一愣。
“你!”张安双眼圆瞪,高喊道,“陈州王,你怎能如此?!”
万元吉、赵印选等人从速上来劝止,那张安更是回身欲逃。但这些人那里比得上龙卫军亲兵连行动利索?
在场的官员都傻眼了,以往军中大员只要不是谋反,即使犯了再大的错,那最多也是押送回京撤职待参罢了,这当众抽鞭子的事绝对是闻所未闻!
张安神采一白,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张了张嘴却只说出句,“总之……你不能杀他。”
在场的军官们耳畔回荡着张安的惨叫,听闻朱琳渼所言,心中俱是一震,这陈州王但是个说打就打,说杀就杀的主,千万不敢犯了他的忌讳!当即便有人悄声叮咛随行亲信,速速回营收敛士卒,毫不成随便出营行犯警之事。
朱琳渼面向福京拱手,大声道:“臣蒙圣上恩情,总理赣北,无一日不经心极力。今治张安所部乱兵,惩其领袖于此,以安民气!臣誓词,纵全军饿死,不取百姓一粟,纵全军冻死,不取百姓一线!”
“哈哈,”朱琳渼怒极而笑,“你怕寒了你部下兵匪的心?我更怕寒了天下百姓的心!你的兵已自取了功赏,那我便为被你部下劫夺的百姓讨个说法。”
他忙向杨廷麟投去乞助的眼神,另一边又抵赖道:“我的确不晓得部下劫夺之事。但我部在赣南与贼兵苦战十余次,立下军功无数,直到现在朝廷的赏银也没发下一两来。莫说饷银,便是近两月的军饷都未见分毫,将士们也是被朝廷寒了心,这才去自取功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