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说着,忽见余新快步跑上城头,其身后另有两人,恰是浙藩“大学士”钱肃乐的亲信杜元及保护。
马得功将他一把拉住,“你是说绍兴御营在这青山岭上?”
而据甄真奏报,破虏营在敌西进的路上亦然布下天罗地网,只等虏军来跳。
朱琳渼双手撑在墙砖之上,面前大片枫林将山岭染成红绿相间,又有一望千里的雄关慢道直连天涯。
“我们只需在萧山死守个把月,便能重得杭州补给。届时我们有萧山在手,何愁绍兴不得?”
“大人,”不知何时,张家玉已站在了他身侧,呈上一封密报,还礼道,“甄将……哦,是破虏营军报。”
“足有六百余,且此中多为大船,又置极多重炮于上。”马得功道,“钱塘失守之事当已传回北京,若不出我所料,朝廷定会遣郑氏率军南下。福建明军那点儿战船还不敷填牙缝的。
仙霞关北隘口。
“大人深谋远虑!”
朱琳渼忙探手接过,扫了眼信封上清秀的笔迹,立即不着陈迹地微微侧过身去,这才拆了火漆封口。甄真的军报向来“不拘一格”,若让张家玉他们看到了还不知会笑成甚么样。
而眼下,他却有了一个能窜改汗青悲剧的机遇。此番他率数万雄师出关北伐,若能得胜,则天下攻守易势,大明国运重兴!自此今后,北驱鞑虏,复我中华斑斓江山便不再是梦!
田雄却疑道:“大人,我们既得粮草,军心大定,合法西进取下桐庐,再设法寻船渡钱塘脱困。却为何要令前队人马撤回?”
他收起密信,对张家玉浅笑道:“破虏营已‘伸开了口袋’,马得功为粮草所迫,必往桐庐去。”
“哦?方国安?”马得功望向他身后明军士卒打扮之人,皱眉道,“可验明正身?”
“没甚么万一,”马得功信心实足道,“一来浙军主力尽折,若我再取绍兴擒住朱以海,则浙地必乱。到当时浙江各州府必竞相来降,或许我们还能一鼓作气攻至福建也未曾可知。
“萧山乃浙江冲要,夺此地可南望绍兴,北得杭州声援。我们趁萧山空虚,再杀他个回马枪!”
“回大人,另有御营四五百,及五城兵马司八百余人。”
“脱困?哈哈,”马得功闻言大笑道,“你宇量也太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