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以海昂首扫视众臣,眼中尽是血丝,“客岁我便欲归藩,是你们非要逼我持续监国,现在又要逼我退位……”
朱继祚洋洋洒洒宣读已毕,朱以海心中倒是略松了口气。听这圣旨的意义,大段例数他镇守浙江,退建虏之功劳,却只字未提他自主之罪,只让他“从大义”退位,仍能作为亲王安享余生。
他说到这里忽而一愣,浙江海军已殆,又如何流亡海上?
“臣不敢……”钱肃乐忙俯下身去,“臣也是为殿下安危着想,若绍兴失……”
“及鲁王镇浙地,屡拒东虏,守我江南流派,逾一年有多,实为国之大功……
余新下认识便道:“大人,这点粮草恐怕……”
“殿下,不能再踌躇了!”钱肃乐捧着一条二尺多长的锦缎,神情孔殷道,“我主力已尽溃于青山岭,臣昨日征调了绍兴四周统统府役、乡勇也仅得千余人,凭此断难抵抗三万东虏……”
他用力拍着椅子扶手,一字一顿地说:“你们觉得坐上来轻易,下来也一样轻易吗?!”
让礼部尚书亲身来宣诏,可见朱琳渼对此事之正视。
众将闻言立即齐向这边望来。
朱琳渼望向诸将,“如此,只要我们行动够快,便能将马得功统统来路堵死。
“是以,各部仅需带足赶赴目标地的口粮便可。”
围跪在四周的官员中立即有人拥戴,“方国安误国,眼下只要此法可行了!”
“是以此次进兵,炮营只带六磅炮,炮车更加套马。辎重及重炮交由重骑虎帐护持北上,暂不参战。”
上面鸦雀无声,统统人都低头跪着,却没有让步之意。
张家玉又一旁献策道:“大人,另有陈邦彦所率西路军克日已抵野蛮,亦可令其所部缓攻徽州,就在野蛮暂驻。万一有变,自野蛮东去,两日便可回援衢州。”
朱琳渼抬手打断了他,“创之怕是忘了海军缉获的二十船粮草。绍兴一点水路麋集,诸暨等地也有浦阳江中转,皆可由海军分船运粮补给。
“王兄已功成,自可由此身退,固昭天下大义……”
朱继祚见鲁王上来也不跪,倒是不觉得忤,只简朴说了来意,便展开黄绸念叨:“诏曰。朕缵承大统,日日殚精竭虑,思我社稷未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