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这里产生过斗争,空中和墙上都有血迹。
这几名外客自称是皮货商,进寮里收取皮料来的。
“这位女人说得很对。”房东看着她结结巴巴,“寮里人都这么说。这几人鬼祟,不晓得来浯洲干甚么,又死得那么惨,大抵是被寻仇了。”
石从翼叮咛几句,很快就有部下把佃农的行囊拿了过来。
“我们就住隔壁,先闻声木头分裂的声音,大抵是门碎了,然后东西翻倒,那几名客人也在大呼……”
“这四周有村落或者城镇么?”千岁往反方向一指,“他们是从那边逃来的。”
“已经查到了。寮里没有堆栈,他们借宿一户住民家中。”石从翼也方才接到动静,“跟我来罢。”他另派一队,去往河对岸搜刮了。
这是很常见的农家土屋,门窗裂缝很大,平时还得用布条堵上,免得咝咝漏风。但是这一间的门已经碎了,看得出有物突入。
“另有……甚么?”房东吃惊,“佃农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看来这几人不想被打搅。”千岁笑了,“那就不是诚恳收皮草的。”倘若真是来这里做买卖的,那可巴不得全寮的住民都找他们送料子。
“三人。”
“凶手破门而入。”石从翼指了指地板,木头碎片都在门内,“住在这里的人,从窗户逃脱。唔凶手为甚么要正大光亮走门?”
“他们自称是杏城来的,但口音不像,我、我也没多管。”房东谨慎道,“每年过来收皮料的贩子很多。只要给钱,没人细问哪。”
“也就是说,另有一人下落不明?”屋里砌的是土炕,看不出几人入住。
“另有呢?”少年伸出掌心,冲着房东拨了拨手指,“拿来。”
燕三郎站在砂地上远眺:“对岸是甚么处所?”
炕上半旧的棉衾冻得又冷又硬,燕三郎伸手捏了捏,很薄。“他们常常呆在屋里,还是外出走动?”
石从翼召他们出去问话:“这几人说过他们来自那里?”
话音刚落,他就瞥见燕三郎掌心不知怎地变出那几块青瓷碎片,在灯光下反射微晕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