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由此翻开一个缺口,是会拔出萝卜带出泥?还是他们会弃车保帅?
“不错。皇上的御旨不是赐殿下文六品,武七品以下官员调派之权么?皇上此举深意,殿下应当明白。盐运总账凡是不是在都督那边,而是在记书的文吏手中。这些处所文吏可没有超越六品的。皇上早就在明面上,为殿下做了两手筹办。我们需求的,只是一个充足充分。让皇上信赖,让霍元献又不能回绝的来由……”
“并且要晓得,有多少人晓得甚么仿造法?光凭一点香味、折痕,谁会晓得这有题目?这上头印章、签办全都齐备。每一日记录的笔墨,浓淡都有不同。这做得的确跟真的无异。如许煞费苦心,申明此着虽险,但一旦瞒混畴昔,就是一劳永逸。江州官员从上至下,不但不会有甚么错处,还会借您之口,向皇上请一份功。”
杨子诀深思好久。戴长玉说得没错。
戴长玉建议道:“我以为,这就是一次天赐良机。我建议双管齐下。一方面当即缉拿豫宁郡太守,停止鞠问。只要翻开他这条缺口,就极有能够扯出前面的本相。另一方面,就以公帐有瞒报之嫌为由,在霍元献反应过来前,突袭寻阳州府,搜索江州盐运总账。一旦能对上总账,是不是作假,有没有贪腐,就很快能一并查了然。”
杨子诀缓缓摩挲动手指:“捏造公账,但是重罪。而这公账出自豫宁郡太守之手,而不是霍元献。”
“没错。因为每一页都需求捂压茶沫,以是折痕处更轻易留下茶渍,导致色彩沉淀更深。”杨子诀凝神道:“再加上此前我在这帐本上闻到一股香味。还觉得是墨迹的余味。直到方才你打翻茶盏,我才恍然想起,半年前的字那里还留得下这么新奇的香。以是这不是墨香,而是茶水和染料的香味。若不知这类仿旧工艺的人,是底子遐想不到的。”
“殿下何故见得?”
戴长玉道:“殿下,就算这是豫宁郡太守所呈上的帐本,但我不信赖那位霍将军全不知情。您也看到了,堂审时豫宁郡太守较着格外严峻。而他与霍元献一唱一和,多数也是事前通过气。说得果断些,如果这个郡太守坐实了弄虚作假的罪名,这位镇国大将军,也洁净不到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