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尔等不过一介盐丁,戋戋民团罢了,竟敢杀伤官军,莫不是想造反吗?”
吕本元见状不由大怒,挥手就是两马鞭,劈脸盖脸地狠狠抽在几个亲兵头上。
身后的盛军这一喊,不由气的吕本元七窍生烟,心道:“这一帮混蛋莫不是盼着本官死不成?真要激愤了这些人,一枪下去,老子那里还能有命在。”
及至见到那些已经打红了眼的盐团兵丁被周大经喊住,吕本元一颗悬起来的心这才放下,再看在刺刀逼迫集合在本身四周的这些部下看着他那惶恐惊骇的眼神,吕本元心中气恼,可也不好当着外人的面发作,只是恨恨地狠狠瞪了本身这些看着就让他窝心的部下一眼,本身硬着头皮喊了起来。
“你他妈的才是缩头乌龟,再敢编排我大哥,爷爷今儿就让你血溅当场。”
又见秦川迟迟没有出来,吕本元内心更觉底气上来。
听着吕本元编排本身大哥,楚云飞内心的肝火再次被扑灭,忽地举起手里的驳壳枪对准吕本元。
“狗官,你听好了,老子名叫杜宝中,现在就辞了盐团的差事,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跟秦大人再无干系,老子明天就杀一个朝廷命官让你们见地见地。”
见本身抬出秦川这一招见效,吕本元不由又胆气壮了起来,撇撇嘴嘲笑楚云飞。
吕本元称盐团为刁民,不但是摆了然不承认盐团是直隶一省的准军事处所武装,言语中更是含着轻视。至于持械聚众殴打杀伤官军这个罪名,这更是划一于直接指责盐团造反。
固然吕本元还是紧紧拉住缰绳不敢再向前闯,可嘴上却还硬撑着。
吕本元喊声一落,他的几个亲兵本能着就要向上闯,可迈了几步,目睹一片白晃晃的刺刀竖在面前,很多刺刀刀尖上还带着斑斑血迹,又都忙不迭地退返来,缩手缩脚地躲到吕本元马后。
“来人,先把这个刁民给我拿下,看本大人明天不扒了他的皮。”
见对方俄然枪弹上膛黑洞洞的枪口指向本身,吕本元也不由神采发白,不由自主地紧紧勒住缰绳,恐怕他的坐骑再不谨慎踏前一步,引得劈面这些不知死活的盐丁们开枪。
吕本元一边说着,一边抖动手就要对着杜宝中开枪。
吕本元舔舔嘴唇,悄悄咽了口口水,心说赤脚的不怕穿鞋的,这帮人中少不了有哪些逃亡之徒,真要把他们招惹急了,那但是大大不妙。不过,这些人能够不怕他吕本元,可不代表秦川这个家大业大的团丁头也不怕。真要和秦川比拟,他这个二品总兵可就是个没穿鞋的。
明显是盛军掠取军马在先,可到了吕本元嘴里竟然变成是盐团抢马;明显是吕本元放纵部下打砸劫夺东街商户,却说成盐团聚众持械殴打杀伤官军。这类倒置吵嘴的说辞,气得杜宝中和楚云飞额头上青筋都暴起。
吕本元是总兵身份,正二品的官身,被杜宝中当众破口痛骂,顿时气得神采乌青,用手中马鞭指着杜宝中恶狠狠地喊道。
一听吕本元提到杀官造反,楚云飞和周大经不由相互看了看,眼里都有些惊色,楚云飞狠狠地瞪了吕本元一眼不再说话,唯有杜宝中悄悄哼了一声,把手里的马刀咔地插入鞘中,一伸手把腰间的两把驳壳枪拽了出来,双手提枪在大腿上一蹭,两把驳壳枪的机头顿时伸开。
气得神采紫红的吕本元吵架完他的亲兵,顺手将手里的马鞭猛地甩到地上,一伸手从补服下的腰间取出一支老式柯尔特转轮手枪,一催马就向前撞,口里恶狠狠地呼喝道。
楚云飞口令一下,站在染厂门前的一营六百来名兵士们“哗啦”一声拉开枪栓推弹入膛,齐齐地举起手里的步枪对准面前的盛军,吕本元劈面的盐团一营行列里十几支步枪黑洞洞的枪口,更是一齐指向吕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