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黄子昌颌首道:“真要再来次崩盘……。”
梁介敏点了点头,看向黄子昌,道:“易家小子自发得吃定了我,眼下必定乘着茶价大跌,大量收买茶叶,这但是我们反败为胜的好机遇!”
伍长青则是既震惊又佩服,他没猜想到易满足前来银行第宅竟然是打着招揽银行第宅的主张,这可真是敢想,归正他是不管如何不敢如此想的。
伍长青笑道:“潘家有一房就是盐商。”
“你不晓得?”伍长青想了想,才笑道:“健忘给你说了,则诚兄去澳门了,说是买西式活字印刷机。”
“话是如此说,但银行会馆毕竟已建立二百余年…..。”黄子昌说着轻叹了一声,道:“元奇银行建立不过数日,易位而处,老夫内心也是戚戚然。”
本来如此,易满足点了点头,提起潘仕明,他才想起已经有些日子没见他了,当即问道:“则诚兄这段时候在忙些甚么?”
“黄总商这话,长辈不敢苟同。”易满足道:“纵观中原数千年,多少朝代更替,持续了数百年的朝代也不在少数?一个行业公会难不成还想千秋万代?长辈以为,终究首要的是战役更替,安稳过分,这总比杀的血流成河的好。”
“叫小厮去便可。”伍长青懒懒的道。
“喝酒不急。”易满足道:“我们先去天宝表厂看看,世宽说本日改建完工。”
易满足好整以暇的喝着茶,等着梁介敏的反应,他晓得这茶不过是摆模样的,是仆人用来端茶送客的,但他不在乎,干坐着,还不如喝杯茶,起码不会太难堪。
黄子昌一脸嘲笑着道:“我这还不是为银行会馆好,易家那小子说的可都是真相,硬抗下去,这一波茶叶崩盘,就不晓得有多少钱庄开张,如果再来一次生丝崩盘,钱庄还能剩下几家?你又不是没见地易家小子的手腕……。”
实在这还是客气的说法,现在是银行第宅在守,元奇银行在攻,银行第宅已经是一败涂地,任由元奇宰割的局面。
见他没有一口回绝,易满足已是大喜过望,当即便拱手道:“梁会长说的是,如此大事,是该谨而慎之,鄙人告别,恭候梁会长佳音。”
这许拜庭在广州也可算是一个传怪杰物,十三岁入盐店做学徒,后随船出海购盐,遭受大风暴,幸运不死,反是以成名,后恰逢朝廷对盐商实施招商政策,敏捷窜起,成为盐商富商。”
“嗨……。”易满足笑了笑,道:“一言难尽,前几个月偶然间获咎了许家一个公子……。”
“那可的叫两顶肩舆。”伍长青道。
见他俩一唱一和,梁介敏绷不住,开口道:“如此大事,老夫虽忝为银行会馆之会长,亦不敢等闲定夺,可否稍容几日?”
“盐商许家?”伍长青略微游移,才道:“满足说的是许拜庭?还是许庚荣?他们是两兄弟,倒是各立流派。
易满足说的确切是够直接,但也是真相,元奇银行有十三行在背后力挺,有总督府暗中关照,银行第宅又因为茶叶崩盘忙于自保,底子有力停止元奇。
“季行莫非就没动心?”黄子昌笑道:“你一念之间,但是关乎广州两千家票号钱庄、当铺印局和上千家茶行,数千茶商的身家性命,可千万不能意气用事。”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人吭声。
“你少拿大帽子压我。”梁介敏没好气的道。
黄子昌天然是但愿银行第宅让步,适应局势,尽力帮手元奇一统广州钱行,如此,茶市才有但愿规复,但如此大事,他也不敢冒然开口,要让已经有二百年汗青的银行第宅归附开业才不过几日的元奇银行,别说是身为银行第宅会长的梁介敏,就是他这个茶叶公会的会长也不免有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