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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女人’身形如此……丰腴”,钱惟濬谨慎翼翼说话道,“为何贵店恰好却令她去槐林摘花呢?”他实在是有些猎奇,忍不住扣问小二。
“你倒挺性急啊,呵呵,那好,从速赶路吧”,赵德芳笑道。
钱、赵两人相视一笑,也懒得理吃槐花饭吃成花痴了的种师成,各自用毛巾净净手,夹了点爽口的笋脯,就着热腾腾的麦饭,吃了起来。
“是麦饭”,小二满头黑线道。
闻着异化有槐花、白面、麻油三种香味的槐花麦饭,种师成整小我骨头都酥了,再看看那份方才出锅的馉饳,汤水仍在碗中沸腾,面皮包馅的馉饳,亦跟着沸水浮浮沉沉,种师成再也忍耐不了了。馉饳太烫,无处下嘴,因而他先端过槐花麦饭大快朵颐起来。边吃边想,这朵朵槐花,都是阿谁甚么“七女人”凌晨从槐林中摘取而来。看着朵朵蒸熟了的晶莹剔透的花瓣,种师成仿佛看到了一张笑靥如花的脸庞,看着麦饭上撒着的节节葱花,他更是仿佛看到了那双摘取槐花的葱白玉藕般的芊芊细手,他忍不住感慨道:“‘七女人’真是妙技术啊”。
“哦,对,麦饭,吃的主如果一种意境。意境,懂不懂?摘取槐花,恰好是最首要的一个环节”,说到这,种师成脑海中仿佛又闪现了一幅美人拈花浅笑的丹青,看着小二仿佛还想说甚么,种师成直接掐断道,“至于蒸饭啥的,谁不会?好了,好了,也懒得跟你普通见地,忙去吧”。
“有青虾、河蚬、白鱼,另有从湖面新奇捞来的菱角”。
“哼,又是一个棒棰”,七女人讪讪道,看着已经快没影的种师成,叹了一口气,径直回身走了,差点没把身侧的小二撞倒。
“感谢店家了”,赵德芳留下几角散银,筹办起家拜别,“钱公子,我们持续赶路吧”。在人前,他亦不好再称钱惟濬“殿下”、“世子”啥的。
“客长,这麦饭是我们后厨徒弟蒸的,‘七女人’只是采摘了一些槐花罢了”,小二提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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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我刚才‘散食’时,路过前面有户人家,刚好他家有两匹马,俺花了点银两,买下一匹,如此我们便各有独立的一匹马了。从速赶路吧,不然入夜前,不晓得能不能赶到洪泽镇投宿呢”,种师成催道。
“公子”,七女人在种师成背后福了一福,这一半蹲式见礼后,就差点没能再站起来,艰巨地撑起来后,她接着说道,“听小杜说,您对奴家的技术非常必定,奴家在此谢过了”,说完,白了中间的店小二“小杜”一眼,大抵的意义是:哼,叫你平时小瞧姑奶奶我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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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赵德芳三人紧赶慢赶,总算到达洪泽镇时,已是日落傍晚时分,最后一抹夕阳,映照在水天之间,将漫天云霞、洪泽湖水接连起来、衬着成一片褐红色,绚丽非常。
美景如此,钱惟濬不由吟起唐初文豪王勃那千古传播的名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在他与赵德芳正沉浸于水天一色的朝霞气象时,却听种师成感慨道:“要真有只野鸭飞过,射下来,倒是极好的甘旨啊”,看着意兴阑珊的钱、赵,他又弥补道,“行了,两位公子,别看了,也别吟诗作赋啥的了,从速投宿吧,这湖畔堆栈,好歹应当有些河鲜能够填饱肚子吧,俺可不想再吃那些淡出鸟的‘拌饭’啥的了”。
“各来一份”,钱惟濬实在也饿了,亦豪气道。
种师成催得急,小二只好跑回后厨呼喊一声“烤全羊一只,要肥”,然后,又麻溜地跑返来,持续问赵德芳、钱惟濬:“二位客长,你们要点些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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