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到声先至,赵允让像只上了发条的蛤蟆冲了出去。
曹掌柜一口下肚,顿时瞪大了眼睛。
白底青花的陶瓷酒盅,一杯大抵也就一两摆布的模样。
赵允让回了个揖,笑道:“范老折煞允让了,某是长辈,您随便称呼就是,莫称甚么‘恭候’,如果被母亲晓得了,少不得又要骂允让不懂礼数。”
四个鎏金大字‘秦记酒坊’,在阳光的晖映下熠熠发光。
王臻与范仲淹受邀前来,二人看着酒坊门前的楹联弩不由赞了一句。
王臻早看到赵允让来了,只是迟迟不上来打号召。
几个掌柜纷繁问道:“老曹这是如何?”
州桥下最好的铺面,正对着十字街头,人流量非常麋集。
秦为早早等在酒坊驱逐各路宾朋,看到二人赶快过来笑道:“父老登门,长辈有礼了,多谢二位恭维。”
范仲淹撩了撩青衫,笑着走出来:“不知少年酿的酒如何,可否和那楹联普通豪气。”
倒是范仲淹非常随行,笑着迎上来:“未曾想小公爷也是个好酒之人。”
“秦公子、胡掌柜,恭喜恭喜啊!”
“文采普通,但气势如虹呐!少年豪放,今后可堪大用!”
“秦为!你这太不敷意义了,有美酒喝竟不告诉某?!”
胡聘则是故作奥秘地笑道:“不瞒各位说,秦记酒坊刚开张,店内的酒水储备未几,众位可要抓紧了,手慢者无。”
酒坊大门外,竖着两句春联:酒香中原三千里,名震燕云十六洲!
毕竟本日是秦为的主场,他这是成心收敛锋芒,担忧在场人的身份过分差异,抢了秦为这个主家的风头。
长了个酒糟鼻的曹掌柜哈哈一笑:“胡掌柜既然如此有信心,鄙人更是迫不及待想要尝尝这新酒了,传闻烈如割喉?”
秦为苦笑,解释道:“那边是某不聘请你,只是少年人喝酒不宜过分,伤身。”
好大的手笔!
曹掌柜也是个老酒虫了,只是闻一下就不由赞道‘好酒’!
酒烈却不失醇香,特别是酒下肚时那割喉般的快感,让人欲罢不能!
范仲淹大笑一声,豪声道:“哈哈,当年李白号称酒仙,范某虽文采不及也,但喝酒一定不如他!”
会出性命的……
如此一来,任谁也不敢乱来,只能光亮正大的在阛阓上与秦为较量。
精美的椭圆形陶瓷酒瓶,周身白净如玉,青花线条贯穿瓶身繁复大气,一看就是顶级陶匠烧制的,瓶颈下方画着一个小小的红色圆圈,内里刻着秦记独占的雕章。
买卖场上的根基功就是要学会场面话,秦为职场打磨了十多年,各种应酬手腕可谓手到擒来。
没有涓滴征象,乃至很多人都觉得秦为偃旗息鼓了,谁曾想他却下了如此大的手笔!再次震惊了汴梁酒楼业。
先不说其内酒酿得如何,仅是这瓶子已然代价不菲,本钱乃至比酒还要贵。
翻开酒瓶上的蜡封木塞,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异化着丝丝甜美,不由让人回味悠长……
暖冬!
看来也是个老酒虫了。
赵允让满不在乎的撇撇嘴,站在酒柜前饶有兴趣的挑着,随口道:“管他呢,目前有酒目前醉,本日小爷就是来喝酒的,传闻你这秦记酒坊招牌是纯烈酒,某倒要看看能有多烈!”
范仲淹仍旧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言谈之间如清风望月。
这是汴梁商户们对秦为此次的认知,并且他们更清楚的是,本日今后的汴梁贸易圈,将会产生激烈的震惊!
既是好酒自当要配上好酒盏。
胡聘自傲不失大气地指着酒柜到:“众位还请落座,品一品我秦记的招牌烈酒‘暖冬’!”
“老夫本日是受邀来品酒的,你小子可不准乱来老夫,要拿最好的酒。”
胡聘不由笑道:“你先别嫌小,尝尝味道再说,就怕你老曹待会儿醉得找不到家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