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者当即命主子取来笔墨纸砚,仓促拟写奏疏,叮咛道:“速送东京,半晌不得担搁。”
“放儿,外公问你,除了名号以外,你对弥勒教知悉多少?”
“八九不离十,潼关陕州一带哀鸿堆积,朝廷施助不及时,他们只需用一点粮食便能勾引皋牢很多人。”
沈放回过神来,讪讪道:“阿姐放心,当时唯有我一人靠近救你,河边有树葱遮挡,外人未曾瞧见,不过阿谁登徒…少年该如何措置?”
“谨遵外公教诲。”
女娇娥悠悠道:“外公上疏请旨巡查西垂,官家却命您宣抚京西。开初我觉得是官家不忍驳您报国之心,也不忍您年老驰驱之故,现在看来,官家的安排另有深意。”
女娇娥欠身一礼,轻声道:“外公,我没事了,您老不必担忧。”
“哦?”白发老者笑道:“公然,此子有些意义。”
“十几岁的乡间少年,毫不生惬,平静自如,不卑不亢,言谈条例清楚,有礼有节,何况……”
“释迦佛衰谢,弥勒佛当持世,那伙歹人应当是弥勒教吧?”女娇娥轻声扣问。
“是,我这就去!”沈放耸拉着一张脸,仓促拜别。
“征集青壮,勾惹民气,为其所用。”
白发老者点头感喟之时,主子快步而来,躬身道:“李公,京西经略尹判官求见。”
亲信主子领命而去,女娇娥沉吟道:“看来枢密院有些粗心了,不过官家还算谨慎。”
厅后衣袂闪过,女娇娥身着一袭淡雅鹅黄衣裙飘但是出。
“没错。”白发老者道:“枢密院原觉得光化军叛是因兵卒不满将领苛待而至,现在看来怕不那么简朴,能够有弥勒教歹人有关。”
“外公言重了…”
沈放讶然道:“那里不平常了?我如何没看出来?”
“还真是,他走的时候应当还不晓得阿姐施粥,潼关之地,再无吃食…”沈放态度好似有些窜改,续道:“当时他也确切被弥勒教的歹人追袭,幸亏我路过才幸运躲过一劫…”
“京西路关乎东京安危,我这就上疏官家,再晚了恐怕要出大事。”
“也怪我,不该焦急大肆告诉,乃至一下子涌来那么多灾黎。”沈放摸摸后脑勺,讪讪道歉。
“唉,媛媛若生得男儿身……放儿如果有你一半……”
“先去赔罪报歉!”老者沉声道:“另有,虽说你先前救过他,但他救你阿姐更惊险,该当感激。”
“这就好。”
白发老者叹道:“媛媛,你所料不错,及时从庄子里运粮施粥也对,却也恰好获咎了弥勒教。”
“啊?”沈放有些惊奇,仿佛不敢信赖。
“哦?”白发老者顿时眉头一挑。
“到底是落水了,谨慎着了风寒。”
白发老者体贴道:“媛媛,身子如何了?”
“佛家讲因果,看来有些事理,若非你救了他,你阿姐可就伤害了。”
“勾惹民气还专门遴选青壮,又不是朝廷征兵…”说到这里,沈放突然反应过来,惊奇道:“阿姐你是说,弥勒教是为了征兵?”
“呃…只最后一脚,当时我觉得…”沈放顿了顿,躬身认错道:“外公,我错了……那眼下如何是好?”
“媛媛公然心机聪明。”老者笑道:“话虽如此,但外公此番宣抚京西,多亏有你……也多亏了阿谁少年。”
“不过确切举止轻浮……”
女娇娥低声道:“外公,水缸熬粥不是我的主张,是…阿谁少年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