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未说完,“啪”的一声,他的脸上便重重地挨了记耳光。
“既然讲惟利是图,那么我叨教赵相爷,撤除杨继业对相爷有三个大利,这点儿帐您如何没有算计出来呢?”杨光美扳起指头顺次讲道:“这头一大利,事成以后如前番所赠,吾大宋天子另有十倍相谢!”
“哈哈哈哈!”杨光美大笑起来,他带着一股鄙弃嘲弄的口气调侃赵遂道:“文度兄啊,我看你就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吾朝先皇太祖曾两次讨伐河东,两次均败在谁的手里?都是杨继业呀!因为他的能征善战,先皇太祖气恼成病,驾崩汴梁……此次攻打河东,宋太宗叔侄对杨继业恨之入骨,几番明令凡取杨继业首级者封王封侯,领地一方。今你文度兄若行事恰当,则既有杀继业之功,又有献河东之劳,封邑太原难道顺风顺水之小事一桩?宋太宗乃是中原明主,莫非说他还能言而无信吗?”
这会儿,他看到几个部下又是敬酒,又是说骚话,心中便动起了色色的动机。他举杯喝干了美酒,又夹了块很大的羊肉送在嘴里,一边美美的嚼着,一边淫笑道:“度量才子儿?就那些贫民家出身的粗使丫头也称得上才子儿?在我们这些从戎的眼里,不过是比老母猪强一点罢了!”
这一记重重地耳光当然是王兰英打的,只是这个耳光脱手之快,下力之狠,且打在一个骠悍凶悍的武将脸上,若非耶律沙、兀里奚等几个辽将亲眼所见,谁也不信赖那是一名十七岁的少女所为。
“咳!这没体例!谁让人家是大汉的盟军呢?”赵遂两手一摊:“你们南宋雄师气势汹汹而来,又是要霸占太原,又是要踏平河东的,我们只好恳求人家出兵助战……刻苦享福的是老百姓,这我毫无体例!我原是一个买卖人,衡量衡量利弊,也只能挑选睁只眼闭只眼喽!”
酒过了三巡,菜尝到五味,杨光美趁着赵遂欢畅,便把话题引到了飞扬放肆的辽兵身上:“传闻辽国军兵在太原城里趾高气扬,到处作歹,老百姓怨声载道,赵相爷身为父母官,没有管一管吗?”
耶律沙、兀里奚和其他三个牙将也紧跟着下楼去看热烈。
赵遂听杨光美提到魏晋期间石季伦的名字,不由得茅塞顿开。他畅怀大笑道:“贤弟说的好!凭愚兄这点薄产,还没有人能把我如何样呢!咱就这么办了!为兄现已有良策在胸,不日定斩杨继业项上人头献上。还望贤弟在宋主面前多多的美言!”
耶律沙很故意得地讲授了起来:“除了模样上乘,天姿国色,令人一见倾慕以外,还必须是大户人家的出身,有教养,懂礼节,富才学,端庄贤淑,让人还未见面就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清秀和暗香……”
王兰英正眼也没看他一下,就钻入轿内,教唆故乡人:“回府!”
王兰英轻视地吹了吹本技艺掌上似被感染的“脏物”,嘲笑道:“滋味儿尝过了?感受如何啊?要不要再来尝一尝?”
来声援河东的三万辽兵仗凭着盟军身份,在太原干了很多好事,这些动静连续传到了杨光美耳中,做为一个祖居河东大同府的人,杨光美心中非常愤恚。他在赵遂府中居住了两日,一向策画着和赵遂谈判此事。固然明知他贪财无义,终归任着河东右丞相,不能不为子民们考虑吧?
赵遂听着听着,两只小眼中闪出了非常的光芒。
赵遂用象牙箸夹了块卤鸡放在杨光美面前,讪嘲笑道:“提及辽人的飞扬放肆,我也早有牢骚。他娘的一个小小的统领见了我一品丞相,不但没有半丝尊敬,反要我整天的陪笑容……他算个甚么玩意儿?”
几个辽将纷繁向居中而坐的大统领敬酒,这个大统领名叫耶律沙,有三十出头年纪,别看他长的身材纤细,武功平平,但他倒是辽国天庆王耶律贤的皇族同宗,在辽国的甲士排布中职位非常地显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