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晨,一毛不拔的赵遂竟然例外在书房宴请了杨光美。
“咳!这没体例!谁让人家是大汉的盟军呢?”赵遂两手一摊:“你们南宋雄师气势汹汹而来,又是要霸占太原,又是要踏平河东的,我们只好恳求人家出兵助战……刻苦享福的是老百姓,这我毫无体例!我原是一个买卖人,衡量衡量利弊,也只能挑选睁只眼闭只眼喽!”
骚胡子副将兀里奚骇怪地叫起来:“不对吧,大哥!我明天送给你的阿谁小妞儿但是个大美人呀……”他和耶律沙本是同年生人,只是生月晚了几天,却巴凑趣结地叫耶律沙大哥:“传闻大哥你吭吭哧哧地干了人家
“太白楼”旅店门外,先行下楼的矮冬瓜敌烈已伸手拦住了小轿:“停下!停下!让大爷我查抄查抄,看轿里是否藏着宋军的特工?”
“这第三大利最为紧急……”杨光美站起家来踱了两圈,回身昂然宣布道:“待我主拿下河东,愚定当保奏太宗陛下封你为河东之主!”
那位白发故乡人把大红纱灯打转过来,暴露另一侧的“刺使府”三个隶字,又陪着笑容解释道:“军爷!我们这肩舆内里坐的是太原刺使王大人府上的令媛兰英蜜斯,何况前日里,兰英蜜斯已许配给杨继业六子杨延昭为妻,军爷说我们藏着宋军特工?真是谈笑了!”
只见她高挑的身材,纤细的腰肢,云丝粉面,柳眼杏眉,一张樱桃小口抿着,浑身高低透着一股子豪气、威风和尘寰女儿毫未曾有的靓丽。
一句话未说完,“啪”的一声,他的脸上便重重地挨了记耳光。
这会儿,他看到几个部下又是敬酒,又是说骚话,心中便动起了色色的动机。他举杯喝干了美酒,又夹了块很大的羊肉送在嘴里,一边美美的嚼着,一边淫笑道:“度量才子儿?就那些贫民家出身的粗使丫头也称得上才子儿?在我们这些从戎的眼里,不过是比老母猪强一点罢了!”
杨光美顿了一顿,又接着开导他道:“退一万步说,就算文度兄你册封有望了,谁不知你家中另有良田千倾,黄金数万?再加上我太宗天子承诺给你的十倍赏金……只怕阿谁以蜡代薪的石季伦也不过如此吧?”
“赵相爷说的好!”杨光美深知再谈下去也是对牛操琴,便转换了话题,他和赵遂碰了个满杯:“买卖人都讲究个‘利’字,惟利是图吗!”
几个辽将“呼啦”一下涌到窗前,齐向窗外望去。
来声援河东的三万辽兵仗凭着盟军身份,在太原干了很多好事,这些动静连续传到了杨光美耳中,做为一个祖居河东大同府的人,杨光美心中非常愤恚。他在赵遂府中居住了两日,一向策画着和赵遂谈判此事。固然明知他贪财无义,终归任着河东右丞相,不能不为子民们考虑吧?
赵遂用象牙箸夹了块卤鸡放在杨光美面前,讪嘲笑道:“提及辽人的飞扬放肆,我也早有牢骚。他娘的一个小小的统领见了我一品丞相,不但没有半丝尊敬,反要我整天的陪笑容……他算个甚么玩意儿?”
肩舆走远了,耶律沙和几个辽将还在那边发楞。
酒过了三巡,菜尝到五味,杨光美趁着赵遂欢畅,便把话题引到了飞扬放肆的辽兵身上:“传闻辽国军兵在太原城里趾高气扬,到处作歹,老百姓怨声载道,赵相爷身为父母官,没有管一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