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世人纷繁暴露绝望和愈发迷惑的神采,王珏也是苦笑点头。
这一刻,郑玉汗如雨下。
“那赵公子如何说的?”
跑马场的边沿便是秦淮河岸,有水车从河里打水上来,灌溉着跑马场上的草地,使得那片草地清脆葱嫩,即便摔落在地,也不会太疼。
而明天的射考,倒是赵皓的至好老友,王府的二公子王珏主考。
赵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徐行走到琴案之前。
“你这丫头,讨打不成,敢来消遣我?”王馨稍稍愣神以后,随即怒形于色。
说到“泄漏”两个字,她不由心中一沉。
不过,或许古迹真的会呈现……
“蜜斯,蜜斯,赵公子又得了数考第一名。”
这一次,连王珏都不淡定了:“两炷香的工夫,十道题全对,你是如何做到的?”
他的手指落在琴弦上,琴弦悄悄颤抖,收回一声嗡鸣。
插手乐考者,不过二十余人,每人限一曲。
那徐公子约二十岁出头,抱着古琴,恭恭敬敬的朝丝幔方向一鞠躬:“能得梅林居士一赞,不负徐某十年练琴。”
城东徐公子,练琴十年,绝非普通人可比。
乐考的考场内,各种乐器一应俱全,琴、瑟、筑、筝、琵琶、阮、鼓、钹、钟……
江宁城中,令媛难求梅林居士一曲,但是赵皓却得梅林居士传授琴技,世人除了羡慕,也只能羡慕,却带不得半点迷惑。
丝幔如雪,横亘在世人之前,影影绰绰的坐着一个窈窕的身影,奥秘而温馨。
正在场内吹奏者,是城东的徐公子。
赵皓愣了愣,望着四周一圈迷惑的目光,淡然笑道:“我发奋图强,凿壁借光,聚萤为灯,头吊颈,锥刺股……”
江南第一琴者,梅林居士。
招考者一个个登台献艺,轮到赵皓时,已是最后一个。
叮~
赵皓固然笑得一塌胡涂,却深深明白郑峰的哀思――他若不掉下去,郑玉便进不了前十。固然郑玉就算御科测验未入前十,也完整能过关,但是多一项得分,便多一分但愿。
真正能沿着跑马场跑完的少之又少,谢瑜跑了第六名,郑玉恰好排在尾端,跑了第十,反而是郑峰,眼看就跑了个第五名,然后便莫名其妙的摔了下去。
只是,恍忽之间,此曲已不知是奏与谁听……
“最后一个,赵皓赵公子。”
调子陡峭时,如同流水潺潺,旋即仿佛溪水会聚至了大江,江水滚滚,吼怒吼怒,洋洋兮若江河。
王馨眉头微蹙,凝神了好久,俄然问道:“莫非试题有泄漏不成?”
“奴婢哪敢消遣蜜斯?是真的,全部园子内的招考者都在疯传,不信你问小月她们。”那丫头急的快哭了。
而弃考的赵皓,要做的便是,坐在主考官王珏的身后,悠然的看着那些弱不由风的贵公子们,从马背上摔下来的各种姿式。
……
真正首要的是那句“我又曾传授你琴技,不敢秉公”,不但是显出梅林居士的开阔和磊落,重点是让世人晓得,赵皓师从江南第一琴者,得名师指导,能弹得一曲浊音,也不算为奇。
下午的御考,赵皓按例是没有插手的,他那身子骨和体力,不管如何是经不起那骏马的颠簸的,哪怕是服用体力丹弥补一次20%的体力,最多跑个小半程便要体力不支从马背上摔下来。
婢女小兰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普通:“毫不成能,出题的几位先生都是从扬州请来的,并且自出题以后便一向被大官人关在后院内,未出门半步,直至临考前三位考官才得以打仗考题,并熟读答卷,又由府内数十人押送考题到考场,期间天衣无缝,岂会泄漏?”
美人如玉,见之不忘,一日不见,思之如狂,万千思念和倾慕,尽在琴曲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