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曲调度奏时而低缓,时而短促,跌宕起伏,连缀不断,余味隽永。
那徐公子约二十岁出头,抱着古琴,恭恭敬敬的朝丝幔方向一鞠躬:“能得梅林居士一赞,不负徐某十年练琴。”
调子陡峭时,如同流水潺潺,旋即仿佛溪水会聚至了大江,江水滚滚,吼怒吼怒,洋洋兮若江河。
城东徐公子,练琴十年,绝非普通人可比。
真正能沿着跑马场跑完的少之又少,谢瑜跑了第六名,郑玉恰好排在尾端,跑了第十,反而是郑峰,眼看就跑了个第五名,然后便莫名其妙的摔了下去。
“……”
御考的端方,便是要纵马沿着跑马场的边沿,连跑五圈,率先完成者为胜。
……
郑玉有一种深深的预感,如果他坐视不睬,赵皓明日必过射考,从而进入下一轮考核,成为最大的黑马……此次招亲的大敌,或许不是谢瑜,而是赵皓!
说到“泄漏”两个字,她不由心中一沉。
插手乐考者,不过二十余人,每人限一曲。
江宁城中,令媛难求梅林居士一曲,但是赵皓却得梅林居士传授琴技,世人除了羡慕,也只能羡慕,却带不得半点迷惑。
招考者一个个登台献艺,轮到赵皓时,已是最后一个。
“奴婢哪敢消遣蜜斯?是真的,全部园子内的招考者都在疯传,不信你问小月她们。”那丫头急的快哭了。
“你这丫头,讨打不成,敢来消遣我?”王馨稍稍愣神以后,随即怒形于色。
调子腾跃时,峨峨兮若泰山,如同在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不定,突现云中飞瀑,雾中清泉,水花四溅如珍珠,激音回荡如仙乐。
下午的御考,赵皓按例是没有插手的,他那身子骨和体力,不管如何是经不起那骏马的颠簸的,哪怕是服用体力丹弥补一次20%的体力,最多跑个小半程便要体力不支从马背上摔下来。
“蜜斯,蜜斯,赵公子又得了数考第一名。”
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书考第一,数考第一,乐考前三,统统都是那么诡异。
赵皓不由眉头微微一皱:这马屁拍得够油滑,没有一点毛刺。
乐考的考场内,各种乐器一应俱全,琴、瑟、筑、筝、琵琶、阮、鼓、钹、钟……
这一次,连王珏都不淡定了:“两炷香的工夫,十道题全对,你是如何做到的?”
……
不过,或许古迹真的会呈现……
而弃考的赵皓,要做的便是,坐在主考官王珏的身后,悠然的看着那些弱不由风的贵公子们,从马背上摔下来的各种姿式。
只是,恍忽之间,此曲已不知是奏与谁听……
古琴,“高山流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