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珏道:“黄文虎者,以贩私粮出身,后创淮南粮帮,乃至囊括全部江北米粮之市,又因其昔日在江湖相争当中瘸一足,人称‘跛虎’。”
阛阓如疆场,不管是号称女诸葛的谢芸,还是有儒商之风的谢虞,抑或是沉稳的王桐,毕竟是忽视了那退居幕后的郑安,把他当作没牙的老虎,不然也不会呈现郑家及其关联的粮商持续在江南之地抢购了近旬日才反应过来。
赵皓哈哈一笑,对王汉之一拜:“请府尊大人稳坐江宁城,多则半月,少则旬日,我必带二十万石米粮而归。”
不过十余天时候,江南的米粮,由一贯八百钱一石,突飞猛涨到三贯一石,竟然还一向持续在涨,现在已经涨到三贯五百钱一石,足足翻了一倍,并且竟然还买不到粮。
而那谢瑜和王珏,细细想来,这个昔日的纨绔子兄弟,近半年来还真做了很多令人出乎料想的大事,毕竟是挑选了佩服。
一番见礼酬酢以后,三人方才坐定,心急口快的王珏,便抢先问道:“郑家图谋不轨,城中即将粮尽,不知府尊大人欲将何为?”
三人都是未及弱冠的后辈,若非情势告急愁白了头,王汉之是不管如何不会再三个小辈面前透露心声的,现在倒是无所不谈。
凭此一战,郑家便可威震全部江南,势压赵、王、谢三家,扳回优势。
赵皓细细思考了一阵,眼中的神采越来越亮,当即朝拱手道:“府尊大人乃朝廷四品大员,岂可屈尊求那草泽粮商,鄙人愿与两位兄长,明日出发,奔赴江北,当凭三寸不烂之舌,压服那黄文虎平价售粮二十万石,以解江宁燃眉之急。”
不但官府库存的粮食日趋减少,赈灾害觉得继,就是城内的百姓因为买不到粮,家中的余粮也未几了。
王汉之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内踱来踱去。
一旦城中粮尽,届时不但是十万哀鸿缺粮,城内的二十万土著百姓也将无米下锅,必将生乱。
米粮和私盐是郑家的立品之本,郑家掌控了江南东路大半米粮的买卖,除了郑家,其别人也绝无此才气操控全部江南东路的米粮市场。
王汉之叹了一口气道:“现在之计,恐怕只要老夫亲往江北一趟,与江北同僚共同压服黄文虎售粮,以解江宁府燃眉之急,再无它途。只是此人一贯唯利是图,恐怕但愿迷茫……”
王汉之当然晓得这幕后是谁在操纵,但是却无可何如。
赵皓沉声道:“两位兄长,可敢与愚弟同往江北?”
王汉之的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无法,无法得令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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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这些没用,郑家一贯就是靠不法运营起家,发国难财这类事情在郑安手里又不是第一次干,不然郑安何故从一个小地痞步步为营,一举成为江南赫赫驰名的富商。
就在此时,门外的传报,打断了他的思路。
王汉之收敛心神,急声道:“速速传见。”
王汉之等三人齐齐暴露迷惑的神采,不解的望着赵皓,不知他为何俄然如此冲动。
“郑家也是皇亲国戚,岂可扰乱处所,大发国难财……”
江宁府衙后堂。
莫非,江宁数十万百姓的安危,我王汉之的晚节,尽系在此子之手?
只是他们三家本来的买卖并不在米粮之上,就算是郑家大赚一笔,也不至于对其伤筋动骨,真正要伤筋动骨的是他王汉之。
他的头发本来已是灰中带白,颠末这几日,斑白了一半。
王汉之眉头紧蹙,许悠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江南东路的米粮,尽皆在郑家的掌控当中,除了郑家本身囤粮以外,余者亦皆郑家马首是瞻,想要在江南东路平价买粮已是妄图。而两浙路此次水患,远胜江南东路,更是无粮可卖,独一可图的,便是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