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动静不但获得了赵、王、谢三府的确认,并且也被江宁知府王汉之确认,乃至江宁府的衙役们还特地构造人马,敲锣打鼓的在各街各巷鼓吹。
李刚急声道:“且等阴帮主的动静不迟,依小人对黄文虎之体味,其必不负老官人。”
“我等搜了十余艘商船,皆是如此,千真万确。并且据江北探子所查,并未见得粮帮有大肆运粮的行动。”
夜,越来越深,逐步到了半夜,那些值守的人也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谈着打发时候,不致堕入打盹当中。
“嘘……不成大声,此乃公子之计。外人不知的,只当这趟商船怕不是有十万石米粮,为的是利诱郑家之人,迫使其低价售粮,以解江宁粮荒。”
郑安俄然大笑:“一干小儿辈,敢跟老子玩空城计,不但四周放风,连江宁府也跟着鼓吹,如此大动兵戈,公然是虚张阵容。”
“也罢,不过泥沙土石,有甚么看的。”别的一人道。
一个家奴领着一个精干的男人飞奔而来,到了门口,那人才放缓脚步,悄悄的走了出去,恭恭敬敬的朝郑安一拜:“部属陈亮,拜见老帮主。”
好久,笑声才歇,只听郑安沉声喝道:“传我之令,粮价直接提到十贯一石,低一文钱都不卖!”
埋头斋。
新月如钩,夜色昏黄,江风习习,白日翻滚奔腾的江水也仿佛变得安好起来。
江宁的粮商急,郑家更急。
郑安沉声道:“当年黄文虎不过一个地痞,几乎被人砍死,若非老夫救了他,予以提携,他岂有本日?难不成他真负了老夫,投奔了敌手?”
……
三四十万贯钱,当然伤筋动骨,却难伤郑家的元气。
两人边聊便走了畴昔,底子不知身边伏着一人。
商船上的灯火逐步暗淡了下来,每艘船上只留下几盏气死风灯,在夜风中摇摆着,除了值守之人,船上的人们大部分都进入了梦境,即便是那艘最大的商船上也逐步温馨了下来。
两百余艘粮船密密麻麻的停靠在江岸边,掩蔽了宽达一里多宽的江面,且连缀数里长。
那人试了试丝绳的松紧度,便抓着那丝绳纯熟而敏捷的爬上了船身,就期近将到顶的时候,又紧贴着船身谛听了一阵,肯定没有脚步声,然后翻身,悄悄的落到了船舷下,顺手收起了飞抓。
粮价已经涨到了七贯五一石,仍然在上涨,并且因为粮价的持续上涨,就如九百年后的房价普通,城内的百姓已有开端猖獗的趋势,纷繁抢购。
那人仓猝擦了一把脸上的泥土,又对着右边的一个“粮袋”扎了下去,暴露来的还是泥沙,半粒米都不见。、
就在此时,有两人打着灯笼缓缓的走了过来,惊得那人仓猝一个翻身,落到那堆积如山的粮袋之上,一掀遮在其上的油布,隐入此中。
现在如果跌回两贯一石,江宁城内的粮商们起码丧失过百万贯,而郑家则要丧失三十四万贯。三四十万贯,即便是郑家富可敌国,也是伤筋动骨的结果。
哗哗哗~
一旁的郑青、郑宏、李刚等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