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红一听耳熟,且又叫她的名字,仓猝昂首一看,真是喜出望外,“王点,是你呀!”
瑞红一看,没法可想,干脆拿着承担,坐在路旁再等。等来等去,不觉金鸟西坠,玉兔东升。瑞红一见天已傍晚,娘舅不回,便抽泣起来。
此时瑞红正愁无处安身,焉有不去之理,说了声“王点哥请带路”,便挟起承担跟从王点去了。
黄大娘一见瑞红问道:“这是那里来的亲戚?”
黄大娘说:“女人不必多虑。东邻有个徐大嫂,明天一早回娘家去了,她半子是个木工,长年在外帮工,也不在家下,眼下家中无人。徐大嫂临行之时,还托我看管流派,钥匙现在我手,你我畴昔留宿,谅也无妨。”
黄大娘一听,知是儿子又来拆台,怒喝道:“你与我滚归去!”
瑞红骑着牲口往前走了二里多路,不见娘舅返来,心中迷惑儿,不敢往前行走。一则怕走错路程,二则怕娘舅赶不上来。她只好勒住牲口,在路旁等候。岂知一等也不来,二等也不来,心中非常烦躁。
瑞红拿着承担,向东而去。这天恰是州府逢集,万头攒动,人声鼎沸。郎青好歹挤到街心.才找到茶社,还未入坐,就听身后有人号召:“那不是郎兄吗?”
王点说:“到你姑母家去,该当往北,为何意到这里来?”接着他又把郎青定计下毒,傻子误食丧命,春荣报信环境说了一遍,吓得瑞红毛骨悚然,浑身打战。
进屋门,误把黄大娘认作娄子郭氏,大斧一抡,劈将下去,黄大娘遁藏不迭,回声倒地,死于非命。
这王点既父母兄弟,也无老婆后代,原是光棍一条,他看过夜不便,遂说:“女人,你看我这家又脏又乱,门不成门,窗不成窗,我想彻夜送你到东邻黄大娘家委曲一宿如何?”
他昂首一看,见那灯光之下坐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好似昭君再世,西子重生,不由心中一动,用心搭讪着向前行札。瑞红无法道了个万福。
此时,远处有一头草驴正在吃草,瑞红骑的是头叫驴,它一见草驴,“呱呱”地叫一声,尥个蹶子,把瑞红掀将在地,直奔草驴而去。那草驴一见调头就跑。叫驴则随后追逐,转眼之间,跑了个无影无踪。
黄虎站在门外想入非非,“等母泉睡熟,我不免将房门扒开,与这女子会上一会,尝尝有缘无缘?”主张拿定便恋恋不舍地到内里去了。
瑞红向前道了个万福:“奴家拜过大娘。”
黄大娘赶紧行礼道:“女人一起劳累,快到内里安息。”说着让进屋里坐下。
徐坤来到自家门口,刚要叫门,院内传来踹门声,还模恍惚糊闻声男人说话声,不觉一怔:“黑更半夜,谁在我家混闹?”顺手排闼,大门关着。他从墙头往里一看,只见屋门内里站着一人,影影绰绰好象黄虎,不觉心头火起。
现在,忽有一男人急步来到面前,说道:“这不是瑞红女人吗?”
瑞红便把在家接受继母诬告被赶出门来,娘舅要送她到姑母家里,路过此地,娘舅又吃茶去了,至今未回,不料牲口也跑了,重新到尾说了一遍。
黄大娘与瑞红闲话一会儿,天已二更。才要关门,从内里来了一人,此人就是黄大娘的儿子,名叫黄虎,常日在外厮混,不午闲事。明天在镇上与郎青、胡伦等狐朋狗党喝酒,现在才醉醺醺地转回家来。
瑞红一把没有拉住,心想:“坏了!她把门一开,岂不是引狼入室?黄虎进得屋来,蛮横行事,为所欲为,不知会闯出甚么乱子来,说到底,遭殃的还是我瑞红呀!”想到这里,手脚冰冷,心都快蹦出来了,不由自主地“出溜”到床下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