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坤青筋怒张,两目出火,却不吱声。沉吟了半晌,又望了望宋慈,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孙行者跳不过如来手去,我实话与你说了吧,那后生做了手脚,我连那苏绣画都未曾见过!”
正谈判间,房内传出上官坤的声音来:“是诸葛大夫吗?让他出去。”
宋慈忽地站立起来:“上官掌柜如此欺瞒,话不投机,兄弟告别了。本日佛面无光,今后怨不得我们不包涵面。”
“这话怎讲:我拿不出苏绣图来,如何收他金子?”上官不解。
上官坤三教九流丛里虽未曾见过宋慈,本日却见他如此豪杰马壮,言词矗立,早生几分胆怯,又不详底,哪敢草率。
上官坤陪笑道:“相公慢走,容我细告端底,好去传达。七天前一个调贩生丝的牙僧来见我,自称姓霍,求做一桩买卖。又烦我物色一个惯会水性的,黑夜驾舟去美人宫凉亭上窃得一幅苏绣画,承诺事成之时即以黄金十锭相赠。我欲待细问详里,那牙僧只说京师有一熟人筹划此事,十拿九稳,不露形迹。我们便保举了这安然客店的帐房齐恒山,这富春江高低三十里,一滩一曲他闭目可指,来去出没直如天井漫步。
“上官掌柜此言差矣,姓霍的他拿着金锭来与你,你还不屑要?”
上官坤喟叹:“宋相公当世人杰,人中麟凤,相见恨晚,来日正长。我部下尽是群酒囊饭袋。”
宋慈将宝剑搁回桌上,承诺了便关上房门,随帐房下来店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