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侠问道:“那普善寺的鬼火,你如何看?”
老夏道:“哎,姓王的死不敷惜,却平白扳连了马老员外一家。”
木唤问道:“那四家?”
“本来,留在后厨的意义,也是让她不要出来见人,马家的仆人也不知她身份,是以也相安无事了一个两个月,”老夏道,“没想到,这姓胡的恶妻,不但不思改过,成日里还想着她那造反的由说,老是讲那她那甚么弥勒邪教,甚么‘释迦佛衰谢,弥勒佛当持世’,这不就是他们那造反的标语么?这教信的人多了,又集合了一大通人,天然就引发了江南东路安抚使的重视。一查上门来,便把胡永儿抓了个正着。”
郑侠道:“他一个和尚,哪来的这么多钱?”
“不幸马老员外,本身一时美意收留,没想到给本身惹了如许的费事,”老夏道,“终究江南东路是以马家窝赃反贼、鼓吹邪教之名,要以谋大逆罪处。固然当时的溧阳县令、江宁知府以及溧阳百姓都为马家讨情,终究也没有效,当时的安抚使也只是把科罚降落了一些,本来马老员外应当被判腰斩,厥后改成了绞刑,其他成年男人一样都被判了绞刑,只要老弱妇孺幸免一死,都也被发配边关。马家的产业也被查抄充公。”
郑侠问道:“厥后呢?”
“木大人,提到现在溧阳县的几家大户,您是晓得的,”老夏道,“李、王、史、姜、沈、任,这六家,在溧阳也是响铛铛的。但是二十年前,这县上的大师族就只要四家。”
“嗯……”木唤一面点头,一面撑着下巴,心中考虑。
老夏道:“这我就不知了。鬼神之说,我是决计不信的。”
郑侠道:“为富且仁,可贵可贵。”
“胡永儿也不知如何跑出来的,也没去别的处所,竟然就跑到这溧阳县来了,”老夏道,“她恐怕是走投无路了,便来求这位表亲拯救。说来,也是马老员外心善,看她赶路,赶得是面如土色,衣衫褴褛,不顾家人反对,便收留她下来,让她在后厨做帮手,教她有口饭吃,有个地儿住。”
郑侠道:“莫非,朝廷就因为这个,就给马家也定了谋反罪,然后抄家了?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老夏道:“见过。你别说,还真的像。那主持非常年青,不过二十岁出头,但我还是能看得出来,马老员外的右太阳穴上有一颗黑痣,那主持便是一模一样,那鼻子那眼睛,和马老员外是像了个分毫不差。”
老夏叹道:“马家是死得冤啊,就是死在马老员外一时心软下了。我们都感觉,马老员外遭此灭族之灾,实在是过分冤枉了。普善寺本来就是马家的别院,只是地处偏僻,官府固然收了,却也没有拿来做甚么用,便一向荒废在那边。大抵过了五六年吧。俄然有一伙行脚和尚,到了溧阳县,不知怎地,就在山上那马家之前的别院住下了,渐渐地就改成了一间寺庙,便就是那‘普善寺’了。”
木唤问道:“你去了?也亲目睹过那主持?”
“谁说不是呢,”老夏道,“可惜啊,天不相佑,马家也不知赶上了甚么事。啊,如许一说,我想起来了,那是庆历七年,就是阿谁谁造反的那一年。”
“王则么?”郑侠问道。
“谁家的?”老夏道,“哎呀,提到这户人家,可真是……”
郑侠奇道:“如何了?王则与马家有甚干系?”
“去的人多了,县内里也就重视了,”老夏道,“但当时的溧阳县令也没当回事,只是要我去跟那些和尚说,地不成以白住,要拿钱买来。”
老夏道:“是啊。那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马家当时非常畅旺,能够说是溧阳县首屈一指的巨富了。并且马家也是个很有仁德的家属,对四周的百姓都很好,赶上去找他们假贷的,也都不收利钱,赶上荒年时,还会布施、布施。溧阳的百姓,对马家都是非常恋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