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了!”郑侠道。
木唤内心叹了口气,想给这些当代人讲讲科学精力,真是难啊,还是换一个角度吧,因而他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人能制天命而用之,我们就不必等着天道的安排。如果天子能够制天道而用,那就不会有国度灭亡。每次改换天命,兴亡之下,众生皆苦。我们就不能够,不听天命的安排么?”
木唤当即就站了起来,正要说话。
看来,此人就是张教谕了吧?
“这就是瞽者摸象,管中窥豹!”郑侠当即辩驳道,“此乃大忌!”
“呃……”木唤倒是说不出来了。
“贤人言你也不想听么?”郑侠道,“我倒是看不出来啊,木大人,你竟然……”
郑侠道:“化天道为用,这更是怪力乱神之言!天道昭昭,岂是可由人利用的?人只能体察之,适应之!”
“咳!”
张教谕道:“两位何不持续辩论?我就在中间听上一听,如何?”
“哈哈哈,”张教谕笑道,“少年人,是该傲慢些!我如果能像你一样写出那等诗句,我可比你还要狂呢,哈哈哈。”
“郑小郎,我们刚才……说到哪了?”木唤摸索着问道。
“你……”郑侠盯了木唤一眼,眼中带着十二万分的不成思议。
“比如呢?”木唤问道。
“他说‘天行有常’,我是附和的,但他却说‘天人相分’,我是不附和的,”郑侠道,“另有‘化性起伪’、‘先法后王’我也不附和,《劝学》甚好,而至于《成相》、《儒效》、《致仕》、《非相》这四章,在我看来全数都是一派胡言。”
“没有,都对,”木唤道,“那你感觉荀子的话如何?”
“是,我们是不能认全知致,”郑侠道,“这就是我们为甚么要读贤人书的启事了。只要按着贤人说的去做,老是没错的。”
“不管是为贤人言,还是非贤人之道,只要出于实,出于真,言之有据,思辨有力,又有何不成?”张教谕道,“这是学府,我晓得木大人是来学习的,既然是来学习的,天然应当摒弃一些条条框框才是。”
“天子制天道而用?这更是慌悖之言!”郑侠道,“天道至大,谁能制之?且非论天子受命于天,怎可反其道而行之?”
张教谕却道:“两位刚才在争辩甚么?”
郑侠瞪了瞪眼睛,看了木唤几秒,俄然摇了点头,道:“这话,可真像是教员能说得出来的。天人相分,天道与人道各自相行,互无滋扰,那就人就没有存在的意义。连《品德经》都说人法地,地法天,荀氏此言,实为违逆之极!如果如此,人就是无知而恐惧,人不畏天,这世道还稳定套了!”
“那当然,谁如果逆天而行,那就是自取灭亡!谁如果觊觎神器,那可有天下人共击之!”郑侠道。
“我……口非贤人,无……”
“如何不说了?我刚才可都闻声了。”张教谕道。
能够让门生自在交换的教员,应当……不,绝对是一个好的教员!
郑侠撇了撇嘴,没说话。但他侧对着张教谕,后者仿佛没瞥见。
木唤眉毛一挑,道:“天人相分为何不好?”
“人面对天,就只能适应之么?”木唤道。
“你们说完了天人相分,制天命而用之,”张教谕道,“上面,不如说说这化性起伪吧?”
俄然,一声干咳,从门口传来,两人止住了说话,一眼看了畴昔。
“是。”木唤道。说完,他看了看郑侠。但郑侠神采不太好,仿佛有点生闷气的模样。
只见张教谕笑眯眯地走了出去,寻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
一名四十多岁的男人,留着一脸的长须,站在门口,他的身边站着王旉。